清晨,京城御書房內,蕭宇政手中拿著馮玉親自傳回來的傳訊,看到里面的內容后。
蕭宇政的表情異常冰冷平靜,看完過后,他便將手中的這份密信放到了案桌之上,隨后對貼身伺候自己的小太監說道:“去,傳兵部尚書杜懷安過來一趟。”
“是。”
蕭宇政坐在椅子上,緩緩閉上雙眼,很快,杜懷安便聞訊來到御書房內,進入御書房后便趕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臣拜見陛下。”
“行了,免禮。”蕭宇政擺了擺手,隨即指著桌上的那封密信:“你先看看這封信。”
杜懷安疑惑的走上前,伸出雙手將信取來,可看了信中的內容后,卻是瞳孔微微一縮,臉上也浮現出不可置信之色。
他也瞬間明白蕭宇政將自己叫來的意圖,他眼珠微微一轉,平靜的說道:“陛下,依臣之見,張玉虎將軍應該不會有問題,真要和叛軍有所勾結,他又何必前段時間,接連攻下六座城池?”
“或許,真如張玉虎將軍所言,是王龍芝等叛賊的詭計。”
“并且依照馮公公信中所言,突然有人通知他,讓他到此處。”
“恰好就撞見了這一幕,也是分外詭異,說明這的確是王龍芝等人的奸計。”
蕭宇政微微點頭,開口說道:“你所說的這些,朕當然也明白,只是。”
“陛下,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杜懷安出言勸說道:“若陛下真的擔心,便干脆將張玉虎給調回來。”
“只是張將軍如今剛在前線立下大功,沒有正經理由,便將他遣回,卻是有些說不過去。”
“是。”蕭宇政微微閉上雙眼。
……
大邱郡城內,張玉虎自從前兩日,見過王龍芝和蕭景齊后,便不敢再隨便離開府衙,除了睡覺,基本上隨時都和馮玉待在一起。
“馮公公,京城那邊,陛下有傳回消息嗎?”
客廳之中,張玉虎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馮玉。
馮玉則是平靜的寬慰道:“張將軍不用多慮,陛下那邊,并沒有來信,您只要在前線打出功績,這些事,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是是是。”
張玉虎嘴上雖是如此回答,可心里卻踏實不下來,此前因為張堯案的牽連,被軟禁過一次過,對于這種敏感的事情,張玉虎倒有些像是驚弓之鳥。
張玉虎的目光,不自覺的便看向了客廳之中的那張地圖,他慢慢走到地圖前,盯著不遠處的上林郡,他摸了摸下巴,手放到地圖上比劃起來。
若是能集結精銳大軍,出兵攻下上林郡,便能以上林郡為依托,實施反攻的話……
雖然叛軍足有六十萬大軍,可也同樣分散在漫長的戰線上。
若是打下上林郡,依靠此郡城,派出一股精兵,殺進南方叛軍腹地,打亂叛軍的后勤補給,六十萬脫產的士兵大軍,每天所消耗的糧草食物,可是天文數字。
張玉虎此刻,倒是有些心動了,也知道如此行動的風險不小。
他深吸一口氣,隨后對客廳外的親衛喊道:“傳五位總兵到我這,商議大事。”
……
姜府。
如今已經入冬,距離年關也不算遠了,姜府的屋檐上,也時而鋪上一層薄雪,門外時而能聽到內城小孩,放炮竹聲。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坐在院中的姜云,正和許小剛喝著茶。
許小剛緩緩感慨,說道:“這又快要到年關,又是一年,姐夫,你這日子倒是清閑,東鎮撫司那邊的事,基本上都由齊達負責……”
姜云呵呵一笑,喝了一口茶水,就在這時,門外的文辰也快步跑了進來,他笑著說道:“師父,根據您的吩咐,咱們三清觀,馬上又要招一批弟子,這一次,來報名的人可不少呢。”
廢話,畢竟有著文辰的珠玉在前,此前文辰和父親,在京城中,也就是中下層百姓。
可文辰拜入到姜云的門下后,成了正式的錦衣衛不說。
姜云也是東鎮撫司指揮使。
如今聽聞三清觀準備再招弟子,自然不少人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自家孩子送來。
姜云聞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一批弟子,你挑選一些合適機靈的,拜你為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