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崢略一低頭,便看見那人癡癡的目光,他越發疑惑,“溫師妹…之前見過我?”
溫婉咬唇不語。
她不知眼前這人身份,不敢說話,只怕露出馬腳。
魏崢那好看的劍眉微微往上一挑,這師妹真奇怪,難不成是在他失憶期間認識的?
可這位師妹來自平縣,蒼山雪林離平縣十萬八千里,他們怎么會認識?
魏崢抱著她,向馬車走去。
那人孔武有力,抱著她絲毫不費勁,他的懷抱一點也不顛,穩如平地,他的下顎線一如從前剛毅,只不過比從前冷漠。
年輕男人低下頭,瞥向那女子蒼白的臉色。
他輕聲喚回走神的她:“溫師妹?”
小娘子臉上露出一抹蒼白的笑來,“抱歉侯爺,是我失態。只是侯爺的聲音…”
說到這里,溫婉配合的喉頭一咽,垂下眸去,姐妹輕顫,“侯爺的聲音很像亡夫。剛才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想起我那橫死的夫君,所以才——”
魏崢沉默。
難怪溫師妹一看見他眼睛都是直的,目光哀痛又恍惚。
此情此景,似乎說什么都不合適。
魏崢只能加快步子,三步并作兩步,將溫婉放到陳媽收拾干凈的馬車之中,溫婉咬著牙,強忍疼痛道謝:“多謝侯爺。”
魏崢勾唇,露出一個可有可無的笑。
溫婉叫程允章“修文師兄”,叫他卻是一口一個“侯爺”,語氣冷漠生硬,仿佛生怕和他沾上一點關系。
真是奇怪。
魏崢隨口說道:“不必。你是老師的義女,叫我一聲師兄便可。”
那小娘子捂著肚子,聲音冰冷,“好的,侯爺。”
魏崢不置可否,笑笑,放下車簾,抽身離去。
陳媽已經手腳麻利的將馬車收拾出來,很快有魏崢的隨從將帳子搭起來,遮住馬車這一面地方,女子生產是極其私密之事,空地上多是男子,自然不好靠近,只能幫著抱柴火和燒熱水。
等士兵們掛好帳子離開后,溫婉才抓住陳媽和紅梅的手,急切囑咐:“我瞧他方才看見我毫無反應…雖然不知是什么情況…但他顯然不是趙恒…你二人不可到處打聽…露了馬腳…否則…我定將你二人攆走!”
陳媽和紅梅心驚。
不管發生任何事,姑娘從不曾像現在這般疾言厲色。
陳媽緩了一陣,“姑娘,你都這樣,先別操心這些事了!無論如何都先過了眼前這關!我和紅梅知道分寸,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溫婉喘得厲害,只覺得下身傳來一陣一陣撕扯的疼痛,饒是如此,她還是拉著陳媽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我出事…將孩子托付給…義父義母…”
陳媽心里“咯噔”一下,聽著姑娘這口氣,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呢?
“還有…如果…我發生不測…”溫婉對古代的醫療條件完全沒有信心,古代生育是一道鬼門關,她曾看過一篇文獻,說是古代女性生產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二三十,更何況她懷的是雙生子,剛才又摔一下動了胎氣。
死亡buff已經疊滿。
或許…她的生命延長卡真的到期不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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