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笑一聲,“好!我聽義父說他們已經派人去報官,到時候你就負責給官兵引路,請他們剿滅山寨的同時,也將石金泉的老婆孩子找出來,就說他們一家都是山賊同黨——”
石金泉大駭,虧他還在這里步步為營小心博弈,不曾想溫婉卻早就知道他老婆孩子的下落!
“你詐我?”石金泉呼吸急促,“你知道我老婆孩子在山寨里,為何假裝不知?”
“對了——”石金泉眼珠轉動,瞬間明白過來,“你一直在詐我,就是為了讓我心甘情愿的交出銀子!”
那小娘子冷哼一聲,“讓你讀書,你要殺豬。須知生意場如戰場,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技不如人就跪下做人,別狺狺狂吠!”
石金泉氣得臉色發紅,面目猙獰,險些就要撲上來,“溫婉,臭娘兒們!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屠二爺哪里容他放肆,對著他后背便踹上一腳。
石金泉整個人撲在帳子上,撲了個空,被那帳子纏住倒在地上。
“滋啦”一聲,帳子被他撕開一條缺口,被山野的風吹得掛到枝頭,那輛馬車便露在眾人眼里。
巨大的動靜驚得營地上所有人都望過來。
就連魏崢也不動聲色的掀開眼簾。
從頭到尾,他看不到那婦人的模樣,只聽到她的聲音。
清冷,像山間的風,林間的雪。
許是因為剛剛經歷生產,女子的聲音聽來很輕,很淡,卻始終不慌不亂有條不紊。
“我是女子。”溫婉冷笑,“我沒聽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只聽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我寧做真小人。”
“不做真君子。”
山風呼呼,云霞萬丈,魏崢卻清楚的聽見了那女子的聲音。那一片狼藉之中,魏崢卻仿佛看到坐在馬車里巋然自若的小娘子。
隨后,微微勾唇,霞光籠罩下,他眼眸深邃,臉上一抹似笑非笑。
果然啊,能讓老師收做義女的婦人…絕對不簡單。
很快,屠二爺一人一馬,跟著魏崢那名叫“趙恒”的手下去報官。這里地處允縣,此處山賊自然歸允縣縣令管,那趙恒拿著魏崢的腰牌,又吆喝了兩個兄弟,很快帶著屠二爺消失在道路盡頭。
而石金泉憤怒過后變成哀求,跪在地上“哐哐”給溫婉磕頭認錯,“少東家…我求求你,我兒子才七歲!都說禍不及家人,這事兒是我一個人的主意!銀子我全部退給你,你給我老婆孩子留條活路——”
“我賤命一條,怎么著都無所謂!可我老婆兒子是無辜的啊…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啊——”
溫婉充耳不聞,只是放下車簾,隔絕石金泉的哭求討饒。馮水根見那車簾放下,便知道溫婉的意思,上前來用銅墻鐵壁般的手一把捂住石金泉的嘴巴,把他拖著往邊上去。
石金泉一看大勢已去,哭求又變成了咒罵,他“嗚嗚啊啊”的從馮水根那雙手里掙脫,對著溫婉所在的馬車破口大罵。
“溫婉,你個臭婊子!你敢言而無信!”
“你不給我留活路,我也不給你留活路!”
“你有本事殺了我,否則等我出來必定殺你全家!你那兩個野種…我也不會放過!你那兩個野種那么小,我一手便能掐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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