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兒子叫狗蛋,女兒叫翠花,聽起來一屋子人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程允章和姚世真還在熱切討論孩子的乳名,那邊魏崢卻已經抬手“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下幾個字。
程允章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昭昭”和“琿哥”四個大字。
魏崢放下筆,聲音淡淡,“昭有光輝明亮之意,昭昭之宇,光明大道。小姑娘家用這個字,乖巧可愛。”
“琿,美玉,君子之彰。既不落俗套,又有雅意。”
姚世真笑著說道:“老百姓間流傳給孩子取個賤名可以欺騙鬼怪,使鬼神厭煩,從而避免孩子災禍,使孩子少病少災,容易養活。如果不給孩子起人名,或借用他名,造成魂魄與人名之間的謬誤,無常鬼按名索魂之時就會落空。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小人用名字施以巫術而受到傷害。”
魏崢眼尾微撩,笑著說道:“老師從前可不信怪力亂神之說。”
“那是從前沒有期盼。”姚世真視線飄遠,“若有他法誰求仙,只因無路才跪天。這做父母爹娘的,哪個不希望自己孩子健健康康。你呀——”
姚世真抿唇笑,“只有等你自己做了爹,才曉得為兒擔憂的滋味。”
這說著為溫婉孩子起名的事兒,轉瞬又說到魏崢的婚事上,“我聽聞…去歲皇后娘娘有意要為你指一門親事,后頭又不了了之。你如今已過弱冠之年,又四處漂泊,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這婚事…怕是不能再拖。”
叛逆青年魏崢笑瞇瞇的反問:“人活一世,就非得成親嗎?我做慣孤家寡人,無牽無掛,豈不也是一種逍遙自在?”
姚世真笑瞇瞇的逗自己的大弟子,“你年少時曾說過,你魏瑾瑜成親,不問閥閱、不求資財、不看容貌,如今可有改變?我聽你師母說,京都城里不乏容貌出眾又溫柔可人的姑娘…難道你魏瑾瑜一個都看不上?”
魏崢笑而不語,只將寫好名字的那張紙遞給紅梅,隨后選擇無視長輩的逼婚,“老師,等猴子他們回來,我便留下幾個人護送您和師母。我先行一步去播州,到時候你我師徒播州相見。”
姚世真知道魏崢此去播州是去查走私案,當下便道:“你有公務在身,為師便不留你。只是現在局勢兇險…你一定要保重自身。”
姚世真不愧是老狐貍,三言兩語又將話題拉了回來,“為師可還等著你成婚生子,兒孫環繞呢。”
魏崢只能討饒。
如今世上還關心他婚事的怕只有皇姑母和老師了吧?
他又看向一旁正認真思索孩子名字的程允章。
他這位師弟和師妹都奇怪。
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
想起師弟面對溫師妹陷入困境時的緊張,魏崢察覺到一抹或許程允章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
一個干凈斯文的讀書人…愛上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婦,這話本子雖然新鮮,卻不少見。
這樣背德且被世人不容的情愫…像是夜半時飄蕩在山野的霧氣,等太陽一亮,便會于晦暗中焚燒干凈。
雖說是同門師兄弟,可魏崢和程允章初次見面,不好置喙他人的情感問題,他伸手取下黏在程允章發間的一根雞毛,又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師弟到了播州記得聯系我。”
程允章回過神來,落筆已成,他一邊小心卷起帶有名字的那張紙條,一邊笑著回應:“師兄此去身有公務,你我暫時怕是不方便見面。等師兄解決了要緊事,我再來并州拜訪師兄。師兄放心,我一定將老師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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