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章說不準,“只是一個方向。”
溫婉抿唇,顯然是聽進去了,片刻后又道:“師兄,播州是你的地盤,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程允章溫柔笑開,“我已經撒開網…去尋找那位叫馬昌順的師傅。”
溫婉拱手抱拳,“修文師兄,這一路以來多靠你扶持,若沒有你…我或許真不知道該如何。我心中萬分感激,眼下我沒有東西可以回報師兄,等這件事解決后…我在播州城內最好的酒樓為師兄擺上一桌…”
程允章笑,“等溫伯救出來后,你再感謝我不遲。”
而不遠處的街巷處,燈火耀目,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而來,元老夫人覺得暑熱,便撩開簾子透風,冷不丁卻看見程允章的馬車停在巷道角落。
不遠處還有個中年婦人伸長脖頸四下張望,顯然是在望風。
嚴媽驚道:“四爺回家了?”
元老夫人心中自然不悅,兒子回了播州竟也不先回家看她這位老母親,反而在外面鬼鬼祟祟。
元老夫人努努嘴,“走,去看看。”
片刻。
程允章和溫婉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動靜,隨后聽到柳依依高聲和一婦人說著話,兩人四目相對,皆有一抹驚色。
程允章撩開車簾,望向來人,隨后下了馬車,“母親——”
元老夫人瞪他一眼,不顧程允章的阻攔,上前一步掀開車簾。
一陣夜風拂過,呼呼的灌入馬車內,一個女子的身影瞬間映入眼簾。
馬車內坐著一婦人,盤著頭,膚色白凈猶如小白花,是元老夫人最不喜的那種嬌弱長相。
“你是——”
見元老夫人來勢洶洶,溫婉避無可避,只能先下了車,落落大方的福身見禮,“元老夫人金安,我是平縣溫婉。”
溫婉笑了笑,“既來了播州,本該先去拜訪夫人,只不過如今我正為父親的事情奔忙,又…實在不好上門打攪。”
她又看向程允章,說話之間滴水不漏,“我初來乍到,對播州是人生地不熟,多虧師兄幫我出謀劃策,否則我還不知該如何應對。”
程允章覷一眼母親逐漸松緩的臉色,又對溫婉笑著說道:“既受老師囑托,萬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師妹不必客氣。”
三言兩語,算是解釋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
果然,元老夫人臉色稍霽,她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對兒子雖嚴苛,可對外人卻是禮數周到長袖善舞。
她拉著溫婉那雙細滑嫩白的手,言語切切,似十分擔憂:“早聽允章提起過你,說姚大人在平縣收了個聰明的姑娘做義女,可恨你我一直無緣相見,不曾想…今日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說話間,元老夫人褪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給溫婉戴上,“初次見面,算是長輩的一點賀禮,你萬不要推辭。既然你是修文的師妹,那咱們便是一家人,長輩贈,不相辭,拿著便是。”
“這…”溫婉雙手恭敬接過,“多謝夫人。”
元老夫人趁此間隙打量眼前這女子。
乍看長相是嬌弱了些,但此女眼神堅毅,舉止大方,并不像從前貼到程允章跟前的那些女子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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