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溫維明長女溫婉替父伸冤,請提點刑獄司翻異別勘!重審我父親奸污良家女子一案!”
一聲一聲,一聲比一聲清亮,一聲比一聲高亢!
老百姓停在門口,紛紛伸長脖子朝里面探,有那不知情的拽著身邊人就問:“這是咋了?”
“沒聽到嗎?溫家小娘子要替父親翻案,請求提點刑獄司重審她父親的案子!”
“她父親?溫家小娘子——”那人臉上一下來了興趣,“我知道!就兩個月前,那個奸污寡婦的酒商是不是?”
“不錯。人家女兒從平縣趕過來,瞧那情形…怕是帶了新的證據呢!”
“哎喲,你別說,上次審案我看了全程……”說話的是個本地土著,一出聲便吸引周遭人的注意力,“當時有酒商和那百花樓那老鴇的證詞,罪證確鑿,就是那溫老頭酒后失德奸污良家女子,這案子板上釘釘,沒啥可翻案的!”
“這年頭啊…只要判了死刑的都說自己冤枉!橫豎都是死,讓案子重審還能拖延砍腦袋的時間,何樂不為?”
旁邊有人反駁他,“這位大哥,你可說錯了!那溫老頭不是酒后失德,而是蓄謀已久!不是說他生不出兒子嗎,他害怕偌大家業無人繼承,是他聽說那寡婦那地好,能生兒子,才對那寡婦下手的!不曾想,那寡婦竟是個貞潔烈女,兩個人抓扯中寡婦才跌下欄桿失足摔死的!”
“不是說那寡婦是自己跳下去的嗎?”
這樓已經歪得不成樣子,伴隨著陣陣激烈的鼓聲,百姓的話題越來越偏。
“沒兒子啊?那是真可憐,你說一個鰥夫、一個寡婦,兩個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姓溫的何必如此猴急?他家中既不缺銀錢,何不將那寡婦抬進去做小,人家王寡婦未必不樂意,瞧瞧這事兒鬧得!”
有人笑得渾濁,“王寡婦還有三個兒子呢,給三個兒子找個新爹,再生個小的,兩全其美的事兒!”
“哎哎哎,那小娘子進去了!快快快…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去。”
魏崢如今常駐播州,這件事對于溫婉是不小的麻煩,對于播州的官場更是。
魏崢掌管天水府一帶軍政要務,掌釐治軍民、綜制文武、察舉官吏、修飭封疆之責,但并州倭患頻發,自魏崢上任督撫一職后,其督撫院一直設立在并州,日常辦公也是在并州。
天水府下面的州縣只需時有匯報,拿不準的事情請示決斷即可。
別說,遠香近臭,天水府的幾個州縣早已習慣這種模式。
然而現在,這煞神前兩日不知哪般,一紙文書發往播州府衙,讓府衙臨時將后院方寸之地騰出來做督撫辦公之用。
整個播州官場猶如一場大地震,鬧得人心惶惶。
這好端端的,誰愿意頭頂上盤條強龍?更何況還是一條拿著尚方寶劍又身份尊貴的強龍?
更別提,隨著那封文書的到來,下一刻魏崢便出現在播州街頭,這更打得播州官員們一個措手不及。
要變天了。
這煞神在并州大殺四方,莫不是這把火終于燒到播州來了?
他為何忽然出現在播州?手里掌握多少罪證?播州多少官員要腦袋搬家?
播州知府嚴守禮戰戰兢兢召集屬下,開了一場又一場的會,更是將整個府衙騰空,又加緊休憩,愣生生在幾日之間將府衙維修一番,變成臨時的督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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