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柳依依和便宜爹都一臉沉思,顯然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溫婉就是招贅不利,才惹出后面這許多禍事。
這一次溫靜招贅,必然要更加謹慎。
最后還是便宜爹拍板做了決定,“茲事體大,從長計議。”
柳依依怕溫靜嘴上沒個把門的,惡狠狠的囑咐她:“安重榮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提起!你愿意,人家梅掌事還不一定樂意呢!你別鬧得兩家人成仇人!”
溫靜哼哼,“我又不傻!我只是跟你們說說!”
溫婉在去找魏崢的路上還在想溫靜招贅的事。
她從不介意孩子跟誰姓,她介意的是溫老爹和柳氏將來無人送終養老。
溫婉走在垂花拱門之下,一步一景,心里漸漸明朗。
爹娘的退讓并未叫她生出一種心滿意足、好事多磨、破鏡重圓,男女主破除萬難修成正果的感覺。
反而,她突然醒悟。
她一直拿此事做擋箭牌,其實她內心更恐懼的依然是在這異時空里嫁人,冠夫姓,像尋常女子一般伺候公婆,收起鋒芒,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刺,做一只后院的金絲雀。
她不能接受的一直都是她最終只是魏氏,而不是溫婉。
魏氏因生兒育女而落在魏家族譜上,溫婉卻能披荊斬棘在溫家族譜上大展拳腳。
溫婉心中不甘,可面對這歷史的洪流,她無力改變、無處宣泄,只覺得一口濁氣堵在心里上下不得。
溫婉得知魏崢復建后在房內沐浴,正要入內,卻被門口那臉生的丫鬟攔住,“溫娘子,侯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內。”
溫婉瞧她一眼。
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鬟,正是春日,她鬢邊簪花,衣裳粉嫩,臉上妝容一絲不茍。說話時微抬下顎,難掩倨傲之色。
這么快就宅斗上了?
溫婉終于明白宅斗里為何主母都看身邊的青春靚麗的小丫頭不順眼,實在是小丫頭招蜂引蝶,“我要干掉你上位”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溫婉盯著她笑:“你可知…這侯府便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侯爺在沐浴,說了不見任何人,您從平縣來,怕是不清楚我們侯府的規矩,我們侯府侯爺就是天,侯爺說什么,就是天塌下來…奴也得守著這道門。溫娘子莫要叫我難做。”
很好。
這是侯府第一個在她面前不自稱“奴”而是稱“我”的奴才。
溫婉笑道:“好。我不為難你,我就在這里等著。”
倒是旁邊另一圓臉丫鬟捅了捅自己的同伴,又見溫婉當真站在門口等侯爺,連忙殷勤去搬了椅子過來,“溫娘子,日頭曬,奴把椅子搬到陰涼處,您坐著等,別累著。”
溫婉對她倒是客氣,“多謝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綠秀。”
“名字里帶綠的都是好姑娘。”
啊?
溫婉約莫等了一炷香時間,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輪椅碾地,木門推開,魏崢一身水霧未干從里面出來,正看見溫婉坐在花廳中間。
“你回來了?”魏崢臉上的歡喜在看見溫婉那皮笑肉不笑的臉后一下凝結,他劍眉微蹙,仿佛有感應一般,視線落在那頂嘴的丫鬟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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