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一雙眼睛像一對利刃,目光銳利地盯著林氏,一字一句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清晰又有力。
說著便伸手拉著螢兒,讓她坐于自己身旁,然后意有所指道:“螢兒,按理說,你們府上不缺茶葉呀?”
不缺茶葉,缺的是禮數!
一句話便讓蘇螢明白了姨母之意,只見她心領神會,即刻擺起了蘇家大小姐的譜,對著林氏身旁的丫鬟,命道:“還不快去上茶?一點禮數都沒有,是誰教你們的?”
林氏好歹也做了十余年的當家主母,因心中依舊對容氏阻門一事心有余悸,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容氏的來勢洶洶。
然而方才蘇螢那不同于以往的做派,讓她一下清醒了過來:我不敢惹你杜夫人,難道還怕了這個在我眼皮子底下求了兩年生活的死丫頭嗎?
于是,林氏如回了魂一般,雙眼頓時有了神采。她笑道:“大小姐說得好,咱們蘇府最看重的便是禮數二字。大小姐,數月不見,怎么就忘了向我這個母親請個安、問聲好呢?”
“難不成去了京城數月,這禮數就全忘了嗎?”
蘇螢自是不會給林氏問安的,正要開口,卻被容氏按了下來,只見容氏道:“蘇夫人既然提到禮數,我正好要問一問,螢兒的及笄禮,蘇夫人準備得如何了?”
“您和蘇老爺如此著急地派人把螢兒接回來,想必很看重這場笄禮吧?”
容氏也不怕林氏不答,只一句接著一句,慢條斯理道:“也是,女兒家一輩子最重要的便是笄禮,依蘇府今時今日的地位,勢必要好好辦上一辦。”
“算算日子,三日之后便是了,也不知道蘇夫人尋到插簪人了嗎?這主禮婦人也有了嗎?”
容氏慢慢地便將林氏和蘇建榮一并架住。哪怕林氏還想借著問安之名刁難蘇螢,此刻也只能暫時收住。
一口氣堵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只得先順著容氏的話應了,再設法借蘇螢做說頭,扳回一城。
于是她清了清嗓,道:“杜夫人多慮了,這大小姐的及笄禮,我和老爺自然是用心準備的。”
說著,不由昂起了下巴,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們請來給大小姐插簪的人,是袁家二房的夫人。說起來,杜夫人也識得的。她家的二公子便是咱們浙江的解元,從前還在容老爺的書院讀過書。”
“要我說啊,整個樂清府都找不到第二位如袁夫人這般有福氣的人。”
林氏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容氏,陰陽怪氣地繼續道:“袁夫人那福氣可不是誰都有的,兒子出息,媳婦孝順,這月才抱上孫子呢,最難得的是夫妻和睦,老爺身子骨硬朗得很,活脫脫的福澤深厚人家。杜夫人若見著,想必也得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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