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極北之地的寒帶,漂浮在海洋之上的巨大冰塊。
“因為密度的緣故,所以漂浮在寒帶冰洋上的冰山,那真正露出水面的部分,僅僅只有十數分之一而已。”
“因此,站在航船甲板上的水手們,無論再怎么眺望,他們所觀測到露出水面的冰山部分,都僅僅只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而已。”
“看起來只是一塊不起眼的浮冰,但是水面之下,卻可能潛藏著一方龐然大物。”
“但是,只能站在甲板上觀察的人們,無論再如何努力地去想象冰山的全貌,都僅僅只是在管中窺豹,盲人摸象,他們永遠也無法知曉冰山的全貌。”
拉斯特的話語停頓了一下:“而我所信仰的主,同樣也是如此。”
他冷冷地審視著身前的邪教首領:“無論是「星系」、「超星團」,還是「大千世界」、「無量之地」,這些詞匯都是由人類所創造的定義,是能夠被人類所理解的概念。”
“可是,偉大浩瀚如吾主這般的存在,又豈是我們這般微渺的人類所能夠揣摩,所能夠理解的?”
“即便我剛才所說的一切已經極盡贊美之詞,但是就仿佛海員們只能看到海面上的冰山一角,卻永遠無法知曉冰山的全貌一般——我所描述的這一切,也不過是吾主真正威能一個微不足道的側面。”
“是被我們用人類那粗淺的眼界與見識,在強行扭曲、曲解、斷章取義之后……方才降格為了一個勉強能夠讓我們理解的概念。”
“而真實的吾主,則是人類所永遠也無法揣摩的存在。”
拉斯特的話語微頓了一下。
“祂超越了一切物質、一切意義、一切概念、一切精神與語言。”
“祂是諸果之因,也是諸因之果、祂早已經回溯了時光、踏足了最古老的根源,所以從沒有弱小的時刻。”
“祂包容了世間所有的可能性,包容了過去、現在與未來、包容了初始與終結……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無所不能、任何在邏輯和因果上矛盾相悖的東西都能在祂的身上同時成立。”
“祂不可觀之不可測……既沒有辦法觀測、也無法描述、一說就錯、一想就謬。”
“真實的主不需要信仰,也不需要吾等的膜拜,更不需要所謂的血祭。”
他的語氣稍稍抬高了幾分:“而在吾等所在的塵世、吾等所身處的現實之中的吾主,只不過是祂那真實身姿一個微不足道的側面與投影而已——”
“所以我們才能夠感知到主的存在,才能夠向祂禱告,才有了所謂的圣物與神啟……而哪怕僅僅只是主在凡世所投影的一個側面,也已經足夠耗盡人類中最睿智賢者的畢生心血去揣摩,去求索。”
【666,我都沒想到,這個活動居然還能這么玩。】
【這套話術他是怎么設計出來的?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連我自己聽得都快要被繞暈了。】
【應該是縫合了宗教體系的話術,但是在此之前,我也確實從來沒有聽聞過這樣一套宗教理論。】
【你看邊上的那些邪教徒,看他的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神的親兒子那般。】
【這樣下去,感覺這個小貂軟糖真的很可能刷到一個極高的評分啊——直接把自己給干成了邪教頭頭,這對原有的劇情有著多高的修改度啊?】
【唯一的問題就是,小貂軟糖全程都在邪教團的領地當中活動,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著那枚污染物的污染——隨時都可能因為精神值過低而被強制登出《守岸人之詩》】
【就算劇情修改度再高,可要是他存活時間不夠長的話,恐怕還是難以在排行榜中沖到前列的名次。】
一行行的彈幕飛速地飄過。
而在直播間的畫面中——
“我我我我……”
邪教首領再次踉蹌地后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