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在酒杯中折射出迷離的光暈,安室透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吧臺。
威士忌的琥珀色液體在杯中搖晃,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再來一杯。“他將空杯推給酒保,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
酒保瞥了眼這位從進門起就一言不發的客人,識趣地沒有多話,只是默默倒酒。
酒吧里藍調爵士樂緩緩流淌,卻掩蓋不住安室透內心的躁動。
第五杯酒下肚時,他的指尖開始微微發麻。
酒精在血管里流淌,卻澆不滅那股灼燒胸腔的怒火。
腦海中不斷閃回白天審訊室的畫面——琴酒那嘲諷的眼神,fbi諂媚的嘴臉,黑田兵衛無能為力的表情
“嘖。“他猛地放下酒杯,玻璃與大理石臺面碰撞出刺耳的聲響。
周圍幾個客人投來詫異的目光,又很快轉開,畢竟來酒吧喝悶酒的,有幾個沒心事?
保持清醒——————特工本能在腦海中尖銳地提醒。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將還剩半杯的酒推開。
微醺的狀態恰到好處——既模糊了理智的邊界,又保留著足夠的判斷力。
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想要搗毀黑衣組織的話,那光對著黑衣組織下手是不行的,即便是搜集到了再多的線索與證據,自己這邊還會有人出面阻攔,阻止自己繼續深查下去!
安室透嘆了一口氣,意識到事情的復雜程度,遠遠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特工能左右的。
上面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停止調查。
甚至可以讓他放棄臥底任務,把他調去看魚塘。
安室透明白,想要改變眼下的這個局面,光靠自己根本沒有辦法!
霓虹燈在他的瞳孔中投下變幻的光影。
一個危險的念頭突然浮現在腦海:
【或許.該找那個悍匪阿祖合作?】
這個想法讓他渾身一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那個連朗姆都忌憚三分的恐怖分子,連東京鐵塔都敢轟炸的狂徒
如果是他的話,壓根就不用去理會那些所謂的命令跟任務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安室透嚇了一跳,他趕緊阻止這個想法!
然而,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光如此,他還覺得這個辦法越想越有可能!
日本公安不敢做的事情,他來做,日本公安不敢調查的事情,他來查,日本公安不敢審判的人,他來審判!
只有這樣,撇開了那些彎彎繞繞的法律條例跟所謂的規則,才能去搗毀黑衣組織!!
威士忌的余味在舌尖泛苦。安室透盯著杯中晃動的冰塊,仿佛看到了那個混亂卻有效的可能性。
只是這么做的話,那肯定會違反日本公安條例。
畢竟自己可是在跟一個恐怖分子合作!
但……那些家伙,不也是在跟黑衣組織合作嗎?瘋狂地給他們資金和物資!
想到這里,安室透默默地下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這個國家可是他的愛人!
為了愛人,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這里,安室透抬手讓調酒師結賬。
“先生,您的賬單。“酒保適時地遞來小票。
安室透抽出幾張鈔票拍在臺上,起身離開。
推開酒吧大門的瞬間,夜風撲面而來,吹散了些許酒意。
夜風吹起他金色的劉海,露出那雙燃燒著決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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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檔酒店的浴室里,赤井秀一坐在馬桶上,指尖的香煙在狹小的空間里升起裊裊青煙。
門外,瑪麗鍥而不舍的腳步聲來回踱著,鞋底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