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里,烤盤上的肉片滋滋作響,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一陣陣香氣。
白石繪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條斯理地翻動著牛肉,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對面的兩個人——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大學同學中道和志。
這兩個早已喝得滿臉通紅,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話題也從警校時代的趣事逐漸轉向了各自的生活。
“喂,毛利,你和妃律師最近怎么樣了?”中道和志拿起酒瓶,給毛利小五郎又倒了一杯,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該不會還是老樣子吧?”
毛利小五郎“嘖”了一聲,仰頭灌下一大口啤酒,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上:“別提了!還是老樣子!”
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屑,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要不是看在小蘭的份上,我早就跟她離了!”
一旁的白石繪聽到這里,感到有些好笑,毛利小五郎這家伙就算是喝醉了酒,嘴巴還是這么硬。
明明是他自己不想離婚,寧可硬著頭皮去吃妃英理的黑暗料理,也要求得對方原諒,乞求復合。
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看在小蘭的份上了?
中道和志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終于受不了了?”
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隨即反問道:“那你呢?你和堀越由美都交往十七年了吧?還不結婚?”
中道和志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煩:“結婚?算了吧,婚姻就是男人的枷鎖。”
他端起酒杯,眼神略顯陰郁:“更何況,我這種刑警,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顧家?”
毛利小五郎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嘆了口氣:“是啊……當年要不是因為結婚,我也不會辭職。”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遺憾,但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不過現在想想,小蘭那丫頭倒是挺貼心的,至少知道她老爸一個人不容易……”
中道和志冷笑了一聲,眼神逐漸陰沉:“貼心?呵,堀越那女人可沒這么懂事。”他的手指捏緊了酒杯,指節微微發白,“整天疑神疑鬼,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白石繪原本只是安靜地吃著烤肉聽著,但當中道和志說出這句話時,他想起來了—————中道和志已經對這位交往了十七年的堀越由美動了殺心,于是在這次的大學同學聚會中,干掉了對方。
阻止是不可能阻止的,他才沒那個時間去干這些事情。
不過,可以稍微提醒一下毛利小五郎,至于他把事情處理成什么樣,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晚餐結束之后,三人從烤肉店出來。
白石繪以為毛利小五郎會中道和志接著去找個地方喝酒。
但沒想到他們兩人花了五分鐘,約好了大學聚會的時間地點后,就直接分開了。
別看毛利小五郎跟他大學同學喝得多,但啤酒的度數一點都不高。
出來之后走上兩步,夜風一吹,毛利小五郎就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白石繪看他還清醒,也就抬手攔出租車,提醒道:“毛利老弟,到時候你們大學聚會的時候,留意一下你那位朋友……他有點問題。”
毛利小五郎一愣,滿眼詫異地看向他:“啊?中道?他能有什么問題?”
白石繪聲音平靜地說道:“他剛才提到堀越由美時,眼里有殺意………我估計他計劃要干掉那名女友。”
毛利小五郎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他瞪大眼睛:“你、你說什么?!你沒開玩笑吧?”
“我有必要在這些事情上跟你開玩笑嗎?”白石繪反問道。
如果是一般人,毛利小五郎肯定當對方在胡說八道,但這句話是從白石繪的嘴里面說出來的,這就讓他不得不信了。
他急忙追問道:“你……你有什么證據嗎?”
“沒有證據,你也可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白石繪沒有過多解釋。
愛信不信,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大學同學。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停后,便打開車門,示意毛利小五郎上車,往對方的手里塞了幾張萬元大鈔,免得這個窮鬼偵探連車費都掏不出來。
毛利小五郎上車,腦袋嗡嗡地叫著,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不愿意相信中道和志會殺了相戀了十七年的女友崛越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