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劃破了別墅區寧靜的夜空,紅藍相間的燈光在落地窗上交替閃爍。
澤井學的尸體被蓋上白布,由兩名警員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
他的右手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仍想抓住什么。
案件非常明顯,過程是如此清晰。
警方做了一下筆供,確定對方是自殺的之后,也就沒說什么了,帶上尸體撤了。
柯南站在客廳中央,眼鏡片反射著冷光。
他死死盯著地板上那個被標記出來的白色人形輪廓,那里還殘留著一小攤未干的啤酒泡沫。
三十分鐘前,澤井學就是在這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杯摻有毒藥的啤酒一飲而盡。
“不是,他怎么敢的啊?”柯南撓了撓頭,完全想不明白。
明明知道啤酒里面有毒藥,他還是喝了下去!
為什么啊?
案發時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閃回:澤井學被揭穿在麻美學姐的香檳里下毒時,那張瞬間扭曲又強行鎮定的臉;他聲稱那只是安眠藥時夸張的肢體動作;最后他抓起茶幾上啤酒瓶的決絕姿態
不光是他不懂,就臉其他人也都不懂。
“新一,你怎么看?”宮崎千夏的聲音將柯南拉回現實。
她和其他人都圍在“工藤新一”身邊,滿臉的困惑。
白石繪輕咳一聲,模仿著工藤新一慣常的思考姿勢,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
“從心理學角度分析,澤井學長是個極端重視面子的人。”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幾分表演性質的深沉:“當他下毒的行為被柯南當場揭穿時,維護尊嚴成了他的首要選擇!”
“所以他選擇自殺?”野口芝久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沒必要吧?”
“不,不是自殺。”白石繪豎起食指搖了搖:“是'自證清白'。他堅持說那是安眠藥,為了讓我們相信,他必須證明那'確實'不會致命。”
“福爾摩斯說過。”他適時地引用名言:“當你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都一定是事實。”
他環視眾人,目光在柯南身上短暫停留:“雖然難以理解,但這確實是澤井學長做出來的事情!”
宮崎千夏嘆了一口氣,說道:“天啊,如果當時柯南沒有發現他在麻美學姐杯子里下毒.”
“愛而不得的執念最可怕。”早坂智子輕聲說,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澤井學長一只在追求麻美學姐,上周被明確拒絕后,他的精神狀態就不太正常。”
森本喜宣點頭附和:“前天社團活動時,我聽見他在儲物間摔東西,嘴里念叨著'既然得不到就毀掉'之類的話。”
他說著打了個寒顫:“當時以為只是氣話.“”
內田麻美站在窗邊,月光勾勒出她單薄的輪廓:“我早該察覺到的。”
“謝謝你,柯南。”麻美學姐突然到柯南面前,對他表示感謝:“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我可能已經”
柯南趕緊說道:“那都是因為新一哥哥提前跟我說了!”
內田麻美隨后看向了新一,眼神閃閃發亮!
“這是我作為一個偵探,應該做的。”白石繪自然地接過話,說道:“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喝下去!這是我的試圖!”
柯南很滿意地點點頭。
這家伙總算是干了一回人事!
將自己的形象重新立起來了!
“你沒必要自責,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內田麻美連連安慰道。
“我想出去透透氣。”她突然說:“新一,能陪我走走嗎?“
白石繪點頭:“當然。”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廊處,柯南立刻想跟上去,卻被宮崎千夏一把拉住:“小朋友就別打擾大人約會啦!
她不由分說地把柯南按在沙發上,遞來一塊草莓蛋糕:“來,嘗嘗我特制的朗姆酒口味奶油。“
柯南無奈,只能被人拉了回去。
他想了想,在野外除了散步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再加上麻美學姐也是矜持的女孩。
于是,柯南就放心地去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