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回到房里，臉色難看地對方媽媽說“我想謝寶山不愿意把方子和錢交出來是意料之中，但是卻沒想到她來了這么一招，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要送老爺古董字畫，難道她是真的想孝敬老爺，討好老爺”
“這也有可能，畢竟她的婚事都掌握在老爺和您的手里，她也想為自己的將來考慮考慮吧。”
“她的這招棋走得可真妙呀，老爺現在被她灌了迷魂湯了，對她可喜歡得緊呢，我們要想拿捏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夫人，其實老奴覺得老爺說得也是有道理的，老爺的東西等百年之后還不是您生的少爺小姐的”
“可是你也知道咱們老爺那個性子，保不準誰跟他說了幾句好話，他就把東西賞給人家了。還有趙姨娘那個賤人，還生了個賤種，想必也是要分一杯羹的，不知道到最后還能剩下多少。”
“夫人，您不要這么想。即便是沒有大小姐這邊的這個進項，老爺該這么干還是會這么干的。您不如讓少爺小姐們隔段時間看老爺心情好的時候就去跟老爺討幾樣古董字畫來自己收著，多少也是個體己。至于趙氏母女，您大可不必擔心，她身份低微，又只生了個丫頭片子，還不是任您捏扁搓圓她要是頭腦不清醒敢給您使絆子，以后苦的還不是她自己”
“只能這樣了，只是眼前的話，我答應了好些人要送她們面脂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去找謝寶山說，那肯定也是白說的。前幾天玉蘊才得罪了她，她不會有那么好心腸的。少不得我還是得自己出錢買。就是不知道這錢要從哪里出。今年莊子鋪子上的收益都不是很好，老爺花錢又大手大腳的，他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
“夫人，要不您就別送給人家了，這面脂這么貴一盒，就拿來這么送了，老奴也覺得怪心疼的。如果大小姐肯送那還好說，要是要自己出錢買，那咱們不是虧死了”
“我話都放出去了，這次總得送吧，況且有幾戶人家我還想跟她們好好交往一番，為玉蘊好好找個夫婿呢。要是出爾反爾，你讓我在這些夫人們中間怎么抬得起頭啊”
“那這該花好大一筆錢吧”
“誒，上次安國功夫的陳夫人跟我說起她有個放印子錢的去處，問我有沒有興趣，當時我想著沒有很急著要花錢的地方，又有風險就沒答應，要不咱們走走這條路”
田媽媽點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既然人家陳夫人都在做了，說明風險也還好，至少有她頂著。其實這京城中有不少人家都在放印子錢吧。”
“是啊，其實很多人家只是表面看著風光，實際上收入還是捉襟見肘的，不做點其他的營生就有些入不敷出。只是咱們家老太爺死板，三令五申讓我們不許這么做。”
“不讓老太爺知道不就行了，他們男人家不管經濟事務，哪里知道后院女人們的辛苦。只是夫人，這放印子錢，一時半會兒也收不回來呀，您想要買面脂可等不及。”
“我知道，我是這么想的，要不咱們再賣掉鄭容華陪嫁的幾塊地來救救急吧”
“這，夫人，上次為了給小姐買解藥抵押出去的那個莊子的地契還沒拿回來呢，再賣了地，咱們太吃虧了，畢竟那些東西就跟古玩字畫一樣，越久越值錢的。”
“眼下只能這么辦了，等咱們放印子錢賺了錢再買回來吧。”王氏這是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啊。
“可是夫人，放印子錢也賺不了這么多呀”
“不管了，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再說吧”
晴芳閣，寶山的房里，小雙正在跟寶山耳語“小姐，咱們的人傳信回來，說夫人又打算把先夫人的地賣了”
“她這是又想干嘛”寶山吃驚極了，哪有大戶人家隔三差五賣莊子賣地的。
“聽說是想換點現錢買您做的面脂，好像夫人答應了一幫太太，說要送給她們做人情。”
“她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錢不夠還要送給人家”
“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讓人家知道她根本使喚不動您，想要在外面維持她一家主母的形象吧。”
“嗯，有道理，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或許她還有為了她女兒的將來做打算的目的吧。”
“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她怎么敢呀，這要是被老太爺或者老爺知道，她的臉往哪里擱呀”
“她是料定了不會被祖父知道的，父親可能還站在她那邊呢。母親的東西已經被他們看成是自己的小金庫了吧。”寶山冷笑道。
“我想老爺應該也沒這么大方吧，她這應該是瞞著老爺做的。”
“她可真是昏招盡出啊，不過這樣也好，那咱們就多做點面脂賣給她。”
“哈哈哈，好。得罪了咱們家小姐，讓她吃虧去吧。她把地賣出去，咱們不正好把它買回來嗎”
“那小雙，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去辦吧，她賣出去，再想買回來可是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