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沈大夫給玉蘊處理了傷口,留下一瓶藥酒,就回去琢磨鑲牙的事了。
田媽媽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夫人,想了想道“夫人,以咱們家小姐的家世,別人不敢多言的,您不用過于擔心。”
王氏嘆了一口氣道“玉蘊那孩子,最在意容貌,即便別人不說,要是落下疤痕,她自己就得留下心結,更何況還有牙齒”
“老奴覺得,陳大夫的話其實也可以考慮一下。”
“什么話叫謝寶山來看”
田媽媽點點頭。
“你沒看二小姐這么抗拒嗎讓她知道,她不幸災樂禍就阿彌陀佛了,還能指望她治好蘊兒”
“夫人,為了二小姐,有一絲希望也得試試呀,畢竟兩位大夫都提到了大小姐,她做的面脂賣得這么好,想來確實有些過人之處。您要是拉不下臉,可以讓老爺去嘛。”
王氏有些心動,畢竟他可不希望女兒容貌有損。
“但是,但是咱們跟謝寶山早就鬧僵了,她會不會直接拒絕,或者明面上答應了,然后在治傷的時候故意讓玉蘊吃苦頭或者讓玉蘊好不了她肯定很希望玉蘊毀容吧”王氏越想越擔心。
“夫人,老奴覺得她不敢,她要是敢這么做,老爺肯定不會放過她的,而且,她只要接了,二小姐但凡留一點疤,都可以怪在她頭上,這樣,她為了不背上謀害親妹妹的罪名,也得全力治好二小姐”
“那她是傻的嗎,直接拒絕不更好,為什么要冒這個風險”
“夫人,那咱們可以拿她想要的東西跟她交換嘛”
“她想要的東西我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
“夫人,您手頭可有不少她想要的東西呢,就看您舍不舍得了”
當晚,寶山已經洗漱完畢,馬上就要就寢了,突然小雙來通傳,老爺派人來請她。
小麥正給寶山鋪床呢,聞言皺眉道“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呢晚宴的時候不是見過了嗎”
小雙道“不知道,不過小姐,今晚上,東院那邊鬧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本想明兒一早過去打聽打聽的。”
寶山拿起衣裳開始穿,冷靜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最近好像也沒惹到我的那位父親大人吧。”
小麥過來幫忙穿戴,點頭道“是啊,老爺最近得了那幅畫,高興得跟什么似的呢”
“不會是畫被發現是假的了吧”
“不,不能吧”
“算了,去了再說,沈公子說他的畫技很好的,應該不會這么壞被識破,還是大晚上的要找我問罪。”
“小姐,夜里涼,加個斗篷吧”寶山正要出門,徐媽媽又拿了件銀灰色的織錦斗篷給她披上。
小麥和小雙就一前一后提著燈籠,陪自家小姐去東院。
到了東院,田媽媽正等在正房的門口,一見寶山過來,就熱情地迎上來行禮。
“大小姐,您來啦,老奴恭候多時了”
“田媽媽,不知是父親找我還是母親找我啊”看到田媽媽,寶山就明白今晚應該是王氏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