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該死！”
皇上盯著衛長安看了一會兒，突然自嘲地笑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朕不敢面對現實？”
“臣不敢！”
皇帝自顧自的說下去：“朕雖貴為九五之尊，但仍舊和普通人一樣，處理不好家務事，你說朕是不是很失敗？”
“天家無小事，牽一發而動全身，陛下自有主張，臣不敢置喙。”
“哈哈哈！”皇帝突然笑了起來，指著衛長安道，“你這小子，比起你老子來倒是通透許多啊！”
“臣父心無旁騖，眼里容不得沙子，臣不如父親。父親說他更適合呆在邊關，殺敵衛國。”
“是啊，你父親要是在朝的話，他可能會提刀去見我那兩個逆子吧。”
“陛下說笑了！”
“說真的，朕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愛卿要不替朕出個主意吧。”
衛長安忙彎腰行禮道：“臣惶恐，此事牽扯重大，陛下尚且心有顧慮，臣更加不敢多加置喙，不過陛下您放心，只要是您下達的命令，文武百官自當領命！”
“朕說你比你父親通透，你還真是通透得緊哪，真是拿你沒辦法！”
“陛下見笑了。”
“你說要是朕下令將齊王和楚王都給貶為庶民，朝臣們會答應嗎？”
“這，”衛長安心中一驚，但看陛下的神色，他心中便有數了，這應該只是一種假設，陛下不想這么干，才會這么問他的。
“陛下，您是天子，自然令行禁止，但是，就是論事的話，臣覺得如果陛下單憑臣交上來的這些物證，想要把兩位王爺廢為庶民，還是有些證據不足的。朝中定會有許多言官阻止的。”
皇帝點點頭，衛長安說的確實是實話。這些物證年生日久，且人證已死，死無對證，要是他們抵死不認，還是有很多空子可以鉆的。
“那難道就當做不知道，輕易的放過他們嗎？”
“陛下，您目光長遠，定然是知道要如何才能讓這個處置結果達到最佳效果。民間有一句話叫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朝廷局勢并不像百姓家處理家務事那么簡單，您現在如果拿出這些罪證，要治兩位王爺和皇后娘娘的罪，恐怕也只能輕拿輕放，這樣一來，或許只會加重父子離心夫妻不睦吧。”
皇帝沉默良久，點點頭道：“朕明白你的意思，罷了，讓朕再想想吧。”
“臣遵旨。”
衛長安正想告退，卻又被皇上叫住：“衛愛卿，你統領禁衛軍，朕交給你一個秘密任務。從今天開始，你就派人盯住齊王和楚王，要是他們暗地里再做什么不法勾當，你就馬上來稟告朕！”
聽著皇帝這句話，他就更加確信了，皇上不想讓齊王和楚王一眾人等因此獲罪的事實。但是，忌憚之心卻加重了。
皇帝年紀大了，除了建功立業之外，還擔心兩個兒子會不會逼宮，最后落得個晚景凄涼的下場。兩個兒子羽翼漸豐，他的顧慮其實也不無道理。如果不是對他們痛恨到了極點，現在把這些陳年爛賬扯出來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