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遠聽了衛長軍的話,像見了鬼一般匆匆離去。劉致和秦茂在后面跟得都有些吃力。
他的額頭都出汗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啊,衛長軍跟沈芥可是師兄弟,怎么會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聽他的意思,好像沈芥出了什么事就要找他麻煩一樣。
哼,憑什么找他麻煩,他自認自己私下里做的讓人完全找不出破綻,他衛長軍縱然是出身名門,也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他一個朝廷命官。
這一定只是衛長軍為自己壯膽隨意威脅罷了。
至于沈芥這身份,一旦公開,要遭受唾棄的應該是他本人吧,家族棄子,忤逆不孝,不祥之人,看皇上還敢器重他嗎,看謝家還敢把女兒嫁給他嗎!
在宋承遠回去見公輸立方的時候,衛長軍已經迅速派了一部分人回到山腳下的引水工具那邊。
在山頂的井下引水水源后,公輸立方以為衛長軍那邊還是擅離職守的狀態,剛想發火,卻來人告知,那邊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隨時接水輸送到山下的農田進行灌溉。
他的一腔怒火只能憋在心里,吩咐工人們可以直接開始引水。
當三股兒臂粗的水流從井里分別被抽上來時,已經時近傍晚。在場眾人無不掩面而泣,欣喜萬分。
特別是當地百姓,都跪在地上向公輸立方等人叩拜,嘴里喊著“救苦救難活菩薩”,讓他們笑得滿面春風,真的覺得自己功不可沒。
公輸立方總算松了口氣,吩咐劉致和秦茂好好監督引水工程,開始十二時辰不間斷引水,力求在最短時間內盡可能多的灌溉農田,解決百姓吃水問題。
他呢,則到一邊去詢問宋承遠:“你說衛長軍把沈芥保護起來不讓人看?”
“是啊,大人。”
“那你覺得他死了沒有啊?”
“我也說不好,他不讓我見。”
“這他都能活下來的話,真是活見鬼了,一般人溺水一刻鐘都死透了。”
“是啊,我可是聽說他根本不會游泳的啊!”
“不過也不能排除民間有什么土法子可以救人的,我曾聽說過,一個人都溺水個把時辰了,最后還被救回來的。”
“大人,我看衛長軍臉色很差,沈芥就算沒死,應該也危在旦夕,不然他不可能這么氣急敗壞的!”
公輸立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很有可能,以衛長軍的性子,沈芥要是醒來跟他說了是我帶人把他推下水的,他肯定馬上就會來找我拼命的。絕對不能讓他化險為夷,你把人派過去了嗎?”
“派了,我怕衛長軍有什么詭計,就讓當時跟過去的人直接留在了那里了,后來又派了幾個過去。我讓他們盡量打探出沈芥的情況,再不濟,也留心一下進出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有沒有大夫之類的,應該今晚就有消息了。不過大人,像衛長軍這樣嚴防死守,咱們恐怕沒有機會再下手了。”
“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他即便活著,也沒有人證可以證實是我害得他,反而我這邊有人可以作證他是自己想尋死。而且他還有罪責在身,這才是最重要的。對了,我得趕緊寫奏折回京,呈給皇上,免得衛長軍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