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并州之行不是朝堂上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嗎,那不是阿芥親口說的,剩下的您等大理寺結案就可以知道了。還是說,您根本不相信您的弟弟會做那樣的事?”
“不,不是,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阿芥說得句句屬實,您要是不相信,就等審問結果吧,您再去質問一個差點被害死的病人那天的事,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宋承先嘴唇抖了抖,囁喏道:“我,我不是想質問他,我,我只是想補償他。”
“您不包庇您的弟弟,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就算是補償他了。”
“是嗎,我只是不敢確定,我有沒有包庇過他,縱容過他。”
“要是您有呢?”
宋承先渾身震了震,眼神中充滿驚慌。
“你要是知道了你一直引以為傲的弟弟才是禍亂家族的元兇,你會怎么呢?”寶山眼神緊緊地盯著宋承先,想看看他的反應。
他后退了幾步,脫力般扶住了桌子,臉上盡是無助。
“我,我不知道!”
寶山冷笑:“所以,大人也害怕了嗎?”
“我要見沈芥!我一定要見他!”
“大人,您想見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他!”宋承先的話里帶了些哽咽。
“您要是真的為他好,就不要再去打擾他現在的生活了好嗎?宋承遠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如果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阿芥于死地,又怎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說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阿芥于死地,是除了這次還有嗎?”
“大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謝小姐,你知道什么,告訴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
“大人真想知道?”
“你就告訴我吧,我自然想知道!”
“行,我可以告訴你,阿芥的父親,我的家公。”
“你,你果然都知道。”
“是,”寶山朝著宋承先行了一禮,“這一禮,我代表沈芥感謝您的養育之恩。”
宋承先想去扶她,又縮回了手,她的眼中滿是感動:“好,好,祝你和阿芥幸福,我什么都沒有為你們做,其實當不得這禮。”
寶山笑了笑:“是啊,其實我也覺得你當不得,這里有一封信,里面是宋承遠和他兒子宋行之對阿芥做的一切,您拿回去看吧,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都過去了,他們自會有律法制裁,阿芥以后也會過得很好,至于你呢,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宋承先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他想攔寶山,寶山卻已經轉身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