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抓起帽筒問:“值多少錢?”
我又低頭掃了一眼說:“一對兒敞口瓶大概一千五吧,這個帽筒兩萬左右,這些有主的東西我們不拿,沒什么意義,拿了還嫌帶著麻煩。”
走進內屋,環顧四周。
一片破敗之相,床上還鋪著以前的老式涼席,落滿了老鼠屎。
魚哥進來說道:“聽剛才那老頭講,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間搬走了大半,看來這家人也一樣,因為當時走的太匆忙,導致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帶走,云峰,是不是和當年那次泄洪有關?大家都忙著逃命,所以走的急。”
“魚哥,這里地勢高,泄洪淹不到這里。”
魚哥分析道:“不一定,你我現在知道水淹不到這里,那個時候的人可預測不到后來的洪水走向,如果都能知道,那就不會死那么些人了。”
我點頭說是。
魚哥分析的有道理,從時間線上看這些老房子大概荒廢于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而泄洪形成千島湖也是那兩年的事兒。
又搜尋了一陣,天色不知不覺黑了。
看了眼手機,這里連信號都沒有。
“云峰,你覺不覺得這里給人的感覺瘆得慌?”
“是有一點兒。”
天黑以后,反倒顯的這些老房子外墻顏色更加慘白。
這種毫無生氣的黑白撞色容易給人從神經上造成壓抑感和不安感,如果想象不出來,可以去重溫一遍老電影山村老尸,電影中主角去的那個村子里的房子就是這樣式。
“魚哥你怕了?”
“怎么可能!咱們干刨坑的會怕這些?我就是說說感覺而已。”
魚哥說完掏出手機對著周圍的老房子連拍了幾張照,說回去后給把頭看一眼。
我笑道:“什么地方都一樣,如果常年不聚人氣兒了,那肯定會滋生陰氣。”
魚哥舉著手機,突然愣住了。
我轉頭望去,皺起了眉頭。
只見,在半山腰處還有間白房子,房門口站著一個人,這人手中提著盞油燈,由于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樣子,看那頭白發和駝背的身形,應該是一名老太太。
還真有人,不知道是采茶的還是原住民。
“喂!阿婆!!”
我沖其揮手,大喊了一聲。
我剛喊完,突然看到這白發老太的頭掉下來了!
看的真真的,絕沒有看花眼!本來好端端站著的一個人,突然脖子一彎,腦袋瞬間掉下來滾落在地。
魚哥拔腿就跑!
我立即跟著他跑!
根本沒時間多想,我兩一路狂奔,一秒鐘都沒停!
本來半小時的路,我們十分鐘就跑出去了。
一直跑到水庫邊兒,魚哥手扶住車前蓋,連聲喘氣問:“云...云峰,你跑什么??”
“我....我他娘跟著你跑的。”
魚哥喘氣問道:“你....你也看見了?”
我點頭。
“怎....怎么回事兒,那人的頭怎么突然掉下來了、”
“眼花了?”我說。
“怎么可能!我眼花了,你也眼花了?你外號可是叫神眼峰,怎么會眼花。”
我緩了緩道:“魚哥你看你那樣兒,一驚一乍的,那估計是個稻草人,用來嚇唬鳥兒的。”
魚哥連連點頭:“對對對,是稻草人,這附近山上有茶園,可能是用來防止鳥兒搞破壞。”
上車,關門。
打火,倒車。
魚哥一腳油門朝著大路方向開去。
他扶著方向盤面無表情,我同樣沒說話。
其實我兩心知肚明。
那白發老太太手上分明提了盞油燈,哪會是什么稻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