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遠也在思索,他緩慢地點點頭,“好,好,我相信你。”
隨即,他一扯嘴角,看著秦禹蕭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給安杏下了另一個指令,“那你過來,到我身邊來,讓我抱抱你。”
安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僅是因為在瓢潑大雨中全身被淋濕,更是因為楊鳴遠的要求一個比一個變態。
“快過來安杏,不然我就一槍爆了他的頭。”楊鳴遠咯咯咯笑起來,“不過我想你也不在乎了吧,反正你已經跟他分手了。”
安杏皺著眉,“鳴遠哥哥,我的腳剛剛扭到了,現在動不了。”
“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剛剛不是跑得飛快嗎?”
安杏沒法,慢慢挪動她那像灌了鉛的腳,向楊鳴遠走去。
“過來,安杏。”
等到安杏走近的時候,楊鳴遠一把將她拉到懷里,緊緊箍住她的腰身,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對著安杏碎碎念,“安杏,沒關系的,你不用留戀他,和我在一起,我能給你同樣的快樂。”
安杏不敢動。她很想立刻奪下那把近在咫尺的槍,又不敢輕舉妄動,怕它會擦槍走火,傷了秦先生。
“你看,她現在是自愿走到我身邊的。”楊鳴遠對著秦禹蕭,語氣中流露出無盡的得意。
秦禹蕭嘲諷地看著他,“是嗎?你是這么想的嗎?”
“是啊,”楊鳴遠摸摸安杏濕透的頭發,俯身在她的耳邊吐出殘忍的一句,“確實還不夠,要想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有些人可不能存在呢。”
那一瞬間,安杏立馬意識到了他想做什么。
“不要!”她大喊一聲,兇猛地往楊鳴遠舉起的右臂上一撲。
他開槍的手臂偏了幾厘米,安杏耳邊已經響起子彈出膛,震耳欲聾的槍聲。
安杏這一撲,她的腳已經支撐不住。她摔倒在冰冷的滿是雨水的公路上,左耳里嗡嗡地,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轉過頭來看到秦先生已經沖上來,奪下了楊鳴遠手中的槍,并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用膝蓋緊緊地壓住了他的喉嚨。
沒一會兒,躺在地上的楊鳴遠就不動彈了。
“安杏!”秦禹蕭收拾完楊鳴遠,立刻跑到安杏面前,抱著她不肯松手。
安杏說不出話來,她抓著秦禹蕭濕透的衣襟,眼淚流個不停。
很快她嗅到了一絲鐵銹般的味道,安杏趕緊從秦先生懷中抬起頭來一看,他的白襯衫左肩膀處紅了一大片。雖然有雨水不斷地沖刷,他的肩上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他還是被子彈打中了嗎?
安杏呆呆地說,“禹禹,你在流血。”
秦禹蕭臉色蒼白,還扯出一個微笑安撫她,“別怕,只是肩膀。”
“你撐住,我帶你去醫院。”
安杏將秦禹蕭扶到車內,又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楊鳴遠搬到了后備箱,驅車往醫院趕去。
雨很大,前方的路很黑很黑。
但她知道,再長的路都會有終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