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廖晨曦等人精心搜集古代名家大師的字畫,美其名曰是借給葛老欣賞品鑒的,但在家里一放就好多年,這還能算借嗎?
盡管沒有大肆以權謀私、瘋狂撈錢,成百上千萬的往家里摟,但微腐敗也不是沒有,現在自費叫飯店送餐,實在是有點作秀。
至于王灃海……
在這禮尚往來不斷的人情社會里,葛老都沒有做到絕對的清廉,他自己又怎么可能兩袖清風、一塵不染?
別說安排今晚一頓豐盛晚餐了,就算讓找幾個知名大廚,每天變著花樣的做菜伺候,他也出得起這個錢。
拿著駱春霞給的錢,從病房出來后,王灃海一個電話,便讓燕京大飯店的行政總廚,親自安排晚餐并送來。
下樓出了大廳,趁著葛秀芬還沒來,王灃海來到花壇邊點煙抽上。
還沒抽上幾口,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號碼,王灃海下意識看了看左右。
往涼亭內走了幾步后,才接通電話。
“喂,是我,他們接走廖宇博了嗎?”
“媽的,這幫櫻花人也真夠軟的,咋不多拖延一點時間呢?”
“那個廖書紀呢?知不知道他交代了什么?好吧,我猜也是。”
“他就是個軟骨頭,我估計盧書紀親自審訊他,他根本撐不了多久。”
“咋辦?我現在也想知道接下來該咋辦,葛老起碼還要好幾天才能出重癥監護室。”
“就算轉入特護病房了,也不一定能保持意識清醒,還得隨時監控好他的生命體征。”
說到這兒,王灃海深吸了一口香煙。
看了看四周后,低聲道:
“說實話,我覺得葛老真的已經大勢已去!”
“從鐘正國落馬開始,情況就越來越不妙!”
“尤其是沒拿到軍改主動權,體育總署又爆出腐敗窩案,署長唐文韜被牽連下課。”
“如今他一病倒,上午才剛做完手術,人都還沒清醒呢,廖晨曦這個鐵桿心腹中午就被抓了。”
“這里面當然有方奇鳴叛變的原因,但這么多實權大佬一個個被拿下,我覺得他遲早也要自身難保!”
猛吸了一口香煙后,王灃海環顧四周,真想長出一雙翅膀趕緊飛走。
他作為葛老的秘書,經歷了太多,也知道太多。
身處權力旋渦中的他,當然很清楚斗爭的殘酷性。
到了葛老這個級別,只要肯低頭認個錯,還有平安落地的可能。
但自己這種跟班小嘍嘍,就不一定了。
不一桿子打死,豈不是會留下后患?
電話另一邊沉默了好一陣。
“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總不能葛老都還沒脫離危險期恢復清醒,就撂挑子不干了吧?”
王灃海咬了咬牙。
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別墅豪宅,想到了自己的嬌媚情人。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寒窗苦讀,擺脫了貧窮的命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由于經常要給葛老鞍前馬后,以至于舒坦美好的日子,真的還沒偷偷享受夠。
如果現在就聞風喪膽,主動跑去投案自首,是會獲得寬大處理,可以少坐幾年牢。
但多年積攢下來的一切,不就要全都化為烏有了嗎?
而且真要投案自首……
搞不好有些人,就會擔心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讓自己羈押期間就死于了某種意外。
他們的手段之兇狠殘暴,王灃海自然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古金陽父子倆,那叫一個狠厲。
魏廣宏可是古金陽的救命兄弟,結果照樣被滅口,而且還是在跨省抓捕回平津的車上被活活燒死……
至于直接玩失蹤?
王灃海更是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他早就勾結廖宇博,辦了櫻花的護照,也在櫻花置辦有家產,逃過去后不至于露宿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