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倒霉放屁都塞牙。
吳墨以往經常從高處掉落,除了青一塊紫一塊外,拍拍屁股又是一條好漢。
今兒個霉神附身了。
也不清楚齊八爺是什么裝修風格,硬是在書房前地面上弄了幾個大疙瘩。
吳墨剛才摔下來時為了護著黑瞎子,后腰結結實實磕在了上面。
這會兒一摸,指腹都能感覺到皮下腫起來的硬塊。
疼得他齜牙咧嘴冷汗直流。
黑眼鏡察覺到不對勁。
直起身子,不由分說撩起吳墨后腰的衣擺。
就見一塊青紫色的瘀傷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齊八爺顧不得生氣,湊過來嚇了一大跳,“哎喲,怎么摔的這么嚴重?”
吳墨齜牙咧嘴,“師傅,誰家好人在房門前弄幾個大石頭啊?真不怕出門不留神來個平地摔嗎?”
齊八爺沒好氣地照著他腦門輕輕拍了一下,“你懂個屁,這是按照卦象擺放有講究的。”
“再說誰沒事跑房頂上去玩?除了你小子吃飽了撐的之外還能有誰?”
吳墨:……
說來說去成我的錯了?
不對。
我沒錯。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黑眼鏡。
要有問題也是這混蛋的問題,好端端的惹我干什么?
一腔怒火頓時沖著黑眼鏡噴射,“瞧瞧你干的破事,都怪你不說實話,要不然我能摔下來嗎?”
“是是是,我的錯。”黑瞎子哪能反駁,心疼都來不及呢。
想要伸手把吳墨抱起來,被他一巴掌抽在了手上,“顯著你了,趕緊把我扶進屋。”
不管什么情況下,吳墨都接受不了自己被人公主抱。
丟份啊!
“你可真是我祖宗。”黑眼鏡滿臉無奈,只能小心翼翼把吳墨攙扶起來。
動作輕柔的像是捧著瓷娃娃。
嗯?
齊八爺擱在后邊越看越不對勁。
他的眼神在黑瞎子扶著吳墨的手上轉了兩圈——那姿態哪里是扶人,分明是怕吳墨多晃一下都疼。
指腹虛虛托著人后腰,連呼吸都放輕了半分,活像護著什么稀世寶貝。
他打小就在市井混大的,什么臟的臭的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咳咳。”齊八爺故意清了清嗓子,往前湊了兩步,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覺,上房頂干什么去了?”
吳墨嘴里瞎話張口就來,“給您老人家守夜唄,怕您睡不踏實,瞧瞧我這當徒弟的多有心呢。”
“少跟老子扯王八犢子。”齊八爺也想揍他一頓,又舍不得下手。
轉頭瞧向一旁黑眼鏡,冷哼一聲,“我說瞎子,您這來老朋友家里不走正門,從房上走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吧?”
黑瞎子指尖還虛虛搭在吳墨后腰沒敢挪。
聽齊八爺這話,勾著嘴角笑出了聲,“八爺這話就見外了,正門我肯定走了——就是瞧見咱家二爺在房頂上跟月亮‘對眼’,怕他被風刮跑,才上去搭個伴。”
他話里帶著點沒正形的調侃,手上動作卻沒敢含糊。
扶著吳墨的胳膊又穩了穩,指尖刻意避開腰上的瘀傷:“再說您這房頂質量太‘講究’,我倆剛聊到興頭上,它就給咱來個‘自由落體’,早知道我就先給瓦片磕三個響頭再上去了。”
許是沒有外人,黑眼鏡說話沒有任何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