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完早課就去吧。
這么想著,瀧村祈在一樓換好了室內鞋,然后來到了自己嘈雜的班級外,輕輕拉開了教室的后門,腳步輕盈地走了進去。
來到自己教室末尾的靠窗座位之后,瀧村祈便將手提包掛在了桌邊,從書包里拿出濕巾紙,熟稔地擦拭著自己桌面上那些筆跡。
上面有鉛筆、圓珠筆、水彩筆和記號筆,有些能夠擦下去,但卻也有一些老頑固壓根沒有任何影響。
于是瀧村祈又掏出小鐵片,在桌面上不斷刮蹭著,將桌面寫著字的一片外膜都給刮下來之后,字跡也就跟著消失了。
將身側的窗戶玻璃關上,瀧村祈又對著自己冰冷的小手哈了哈氣,等到手暖和起來之后,便又從書包里拿出兩根木簽與淺灰色的針織物,小心翼翼地來回編織了起來。
再過段時間天氣就要變得越來越冷了,必須得盡快織好才行。
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瀧村祈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喂!瀧村!今天來的這么早啊!”三島晴香雙手叉腰,身后帶著兩個跟班,大搖大擺地坐在了瀧村祈的桌子上,臉上掛著肆無忌憚的笑容。
對于她來說,每天最讓人舒心的就是欺負眼前這個受氣包了,剛剛她才剛在line上被新找的男朋友罵了一頓,所以她必須要好好發泄一下才行。
反正這家伙每次什么都不會說,連還手都不敢。
見眼前的少女不搭理自己,三島晴香開始反復打量起了她。
不管看多少次,這個表子臉果然都讓人嫉妒得可恨啊……
當看到瀧村祈的大腿時,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平常總是裝成一副清純的模樣,結果你這到頭來不還是個內心爛俗的惡心蕩婦么?”
“怎么不接著在裙子底下接著穿運動褲了,要我說那個裝扮很適合你啊……一看就很讓人發笑。”
可無論她怎么嘲諷,瀧村祈卻總是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編織著手中的物品,好像她完全不存在一樣。
“可惡……明明只是個表子而已,但卻總是一副把別人不放在眼里的樣子!”
“你知道嗎,你就是這種地方最讓人惡心!”
三島晴香心中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抓住瀧村祈的肩膀,惡狠狠地把她往墻上推了一把。
不知是不是事發突然,瀧村祈的腦袋沒有任何反抗地撞擊到了墻壁上。
片刻后,一縷鮮血從她額頭上流出。
而這一切,雖然都被班級里的其他同學看在眼里,但每個人臉上的卻都是一致的漠然和無視。
但瀧村祈沒有在意,因為她知道這是她應得的,她只是默默彎下身子,伸出手想要去撿自己那被打落在地的針織物。
可就在她即將觸及到針織物的前一瞬,三島晴香的腳就惡狠狠地踩在了上面。
瀧村祈瞳孔微縮,隨后緩緩抬起頭,用她那如同深淵般的毫無高光的視線死死地看著三島晴香。
“把腳拿開。”
“哈?你說什么?”三島晴香將自己用自己的鞋尖反復擠壓著地上的灰色毛線。
等到針織物已經分辨不出原樣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一般抬起腿,露出十分夸張的抱歉表情。
“哎呀,真是對不起呢瀧村同學,剛剛沒有看見,我這就……”
三島晴香撿起地上的那團骯臟的針織物,用力地甩在了瀧村祈的臉上。
“還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