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負責監視的皇城卒正要把秋蘅弄清醒,薛全抬手制止,心情復雜走了出去。
玉宸宮中,青黛明面上的活計是照顧虞貴妃的愛寵們,兩只貓,數只鳥雀,一只老龜。
她正往一只畫眉的鳥籠中填了食水,一名小內侍走過來。
“青黛姐姐,外頭有人送信,說你家里人病了。”
作為極少數能進虞貴妃寢室的宮婢,青黛在宮人中頗有臉面。
青黛心一沉,面上絲毫不露:“知道了。”
匆匆擦了手,青黛去見虞貴妃。
“什么事?”虞貴妃開口問,語氣帶出一絲不耐煩。
這不耐煩其實不是針對青黛,而是秋蘅帶來的。
這兩日秋蘅在審訊室中被熬鷹,虞貴妃睡得也不好。
一閉眼,就是反復的、碎片般的夢境。
那個面容模糊的婦人,聲音年輕而溫柔,一遍遍喚她“寶珠”。
這糟糕的記憶!
虞貴妃閉了閉眼,因而沒有立刻察覺青黛的急切。
“奴婢要去一趟陶然樓。”
虞貴妃皺眉看了青黛一眼,淡淡道:“去吧。”
她沒有問去干什么。
左不過就是讓大夏的江山變得更糟罷了。
她不關心這些,只在乎每月一粒的解毒丸。
青黛低調出了宮,直奔陶然樓,見到了青峰的心腹。
“你破例向宮中給我傳話,是不是我兄長遇到了什么事?”
“昨日大人出門就沒再回來,在院中發現了一封信。”心腹把一封信遞給青黛。
信封上寫著“青黛親啟”四字。
“大人是出遠門辦事了嗎?”心腹壓著不安問,發現青黛看完信后臉色驟然一變,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大人莫非出事了?”
青黛用力捏緊拆開封口的信:“我通過別的途徑打聽一下,阿兄沒回來的事暫時不要外傳。”
心腹應下,等青黛走了,臉色沉了下去。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應該看看那信上寫了什么。
回宮路上的青黛把信又仔細看了一遍,塞入懷中,臉色比在兄長心腹面前還要難看許多。
沒有確認兄長出事前,兄長的心腹應該不敢看這封信,這信上內容只有她知曉。
要想兄長活命,放了秋蘅……
對方是要通過她的手,把這封信傳給虞貴妃?
他們是什么人?兄長現在怎么樣了?
青黛不甘按著對方意思做,可兄長的安危,己方諸多人的命運,令她不得不當這個傳信人。
青黛回宮后立刻去見虞貴妃。
虞貴妃正在逗弄花貓,似乎對青黛去見兄長毫不關心。
“娘娘。”青黛加重語氣喊了一聲。
虞貴妃抬眸看她,任由花貓溜走:“怎么?”
青黛微微俯身,低聲道:“阿兄失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