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寧從墨池林走出,遙遙望向了遠處的一座山崖,沉吟著。
“宋業聲……”
“邵、宋二人,上一世并未出現在我宗之中,按理,反而是可以排除嫌疑的……”
但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
他認真地在考慮,是否殺了這位師弟,更穩當些……
“罷了……”
“車寧”思忖了片刻,眼睛一瞇。
“這段時間殺過宗中的可疑弟子太多,還是先緩一緩,若是被長老察覺,總是不妙。”
“如今愧真筆已經被我收入囊中,這銜游卷中所剩的靈力應當支撐不了多久。”
尋常筑基修士,是根本不可能擁有足夠的靈力境界,去維系一座小世界的運轉,只是銜游卷稍有些特殊。
如今靈筆易主,片刻之后,此畫中世界便會自行消散。
車寧心中暗道可惜。
好歹也是筑基前輩用靈力一筆一筆畫出來的,等到銜游卷落入自己手中,此處就會煙消云散,一切從零開始了。
“吳證……”
他的口中琢磨起了另外一個名字。
“倘若這一次,魏道仍然死去……”
“那么這個人,就也有嫌疑。”
“……”
如今墨寶在手,“車寧”心中釋然,念頭通達。
“對洞淵宗,我已仁至義盡,倘若天命難違,我也只好遠遁……”
……
風月崖下,宋宴三人,正與一符傀對陣。
鐺!
不系舟凌空射來,將那符傀釘在了墻上,劍鋒刺進了符傀脖頸下方幾寸的位置。
“風……”
“雷……”
符傀沒有靈智,當符靈命門被壓制,那么一身靈力,就會啞火。
而且三人這一路,遇上了三四個符傀,命門所在,其實相差無幾,故而對付起來,極其的輕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符傀的主人已經死去多年的緣故。
“生息!”
木枝從地面上生長、蔓延,枝條上開出了紫色的小花。
乍一看很美。
可這些花越開越密,竟然長滿了符傀的周身。
“零落。”
符傀身上的靈光逐漸被融入花瓣之中,花瓣不斷地盛放,最終,從枝頭上凋落。
原地,僅僅留下了一顆花樹,當中的某一個枝條上,掛著一張破碎的符箓和一枚中品靈石。
好美的法術……
無論看幾遍,都覺得吳花果這一手木系法術,使得頗為漂亮。
但是越美麗的越危險。
思及桃花塢中的白玉露,宋宴下意識的撓了撓額頭。
現在,吳、戎兩夫妻和宋宴已經互相熟悉了各自的基本攻殺手段。
據吳花果自己所說,她修煉的是一部名為“憐花解語經”的木行功法,主修的也都是收錄其中的法術。
戎小蜂則是一名蟲修,馭使靈蟲作戰。
這種流派起源和興盛,都在其他地區,楚國倒是很少見。
不過靈蟲之能詭譎難辨,細小蟲豸又如同流沙,難以抵御。
靈蟲又多以靈力為食,若是漫天靈蟲無孔不入,啃噬護身靈衣不過是一剎那的功夫。
“……”
宋宴已經在思考,若是這兩夫婦突然發難,聯手對付自己,該如何應對了。
自己,加上小禾。
鎮道劍府之下還壓著一道懸而未發的劍元。
就算打不贏,跑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這邊的宋宴憂心忡忡,吳、戎兩公婆更是如臨大敵。
心道這宋姓修士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煉氣五層的境界,何來如此精妙的御劍功夫?
此前應對一只符傀時,甚至能夠同時御使飛劍和一道劍氣,單人便能做到基本壓制符傀。
“大宗大派中的弟子,即便是一個普通外門,也有此等實力么?”
兩人作為一個小家族出身的修士,不禁心中升起一絲悲涼的意味。
這一趟,三人共收獲了五枚中品靈石,宋宴拿了兩枚,兩夫婦拿了三枚。
“這崖上黑云,遮天蔽日,上面說不得有些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