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煉已經終了,諸位可自行離去。”
隨后,道子墨靈的目光落在了鐘阿離的身上。
“你,且隨我來。”
他轉身,向庭院中走去,鐘阿離緊隨其后。
雖然說畫煉已經結束,外圍的禁制解除,眾人的修為也都已經恢復,但谷中眾人沒有一個想要在此刻離開的。
都想要瞧一瞧,最終這位羅浮宗的弟子,能夠得到吳道玄前輩怎樣的遺寶。
吳行知對身邊的一位吳氏弟子說:“去門口候著,等到此人出現,邀請她來吳氏坐客。”
緊接著他對另一邊的吳雨謙說道:“雨謙,你與此人相識,你同去。”
“是,族叔。”
吳道玄畢竟是吳家先祖,雖然他老人家是想提拔外姓后輩,但如果有商量的余地,吳氏還是想要把他老人家的真跡,留在吳氏宗祠。
邀往吳氏一敘,無論結果如何,最差,也能與此人交好。
眾人議論紛紛,道子墨靈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微微側身,轉頭望向宋宴:“你,也來。”
“……”
宋宴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先回頭望了望周圍的的修士,再指了指自己。
“我?”
“來。”
說完,便帶著鐘阿離,邁步進入了庭院之中,沒有再管顧谷內的情況。
宋宴有些莫名,但還是照做,快步向庭院走去。
然而周圍的修士卻議論紛紛。
“什么啊,那人,不是乙上么?”
“前輩為何點名讓他進去。”
“有兩位畫煉修士能夠取得前輩的遺珍?”
“但這似乎不公平吧,那姜云之可是甲下等次。”
議論聲,質疑聲如同潮水般涌起。
觀禮修士之中,洞淵宗的孫正倫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心中思忖。
此前他一直都在關注自己那位金丹友人的成績如何,沒有在意。
現在回想起來,他聽自己的兒子孫正甫說起過許幼禾這個名字。
“是那個叫做宋宴的小子,隨身跟著的靈寵么……”
僅僅兩個念頭,他就已經確定了,這個相貌平平的人,就是宋宴偽裝。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隨后有些警惕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神色陰晴不定的沈隅。
吳氏這邊,吳行知也有些懵。
從前的畫煉,無論是否有道子墨靈出現,最終能夠取得先祖遺珍的修士,一直都只有一個。
怎么這一次,竟有兩人?
參與畫煉的修士之中,還有一位少女盯著宋宴的背影,作沉思狀。
“此人畫作上的那人,怎與當日在落花食肆請我吃飯的那位道友如此相似?”
最難受的,還莫過于云墨宗的道子,姜云之。
他的臉色青白,心中一股屈辱與怒意直沖頭頂。
他是云墨宗道子,天賦卓絕,勤學苦練。
畫煉之中,得了甲下,次于那位女子,他只覺得也許是真的技不如人。
有些介懷,但尚在情理之中。
可現在,那人明明只得了乙上的評價,為何能與鐘阿離一起進入畫圣庭院?
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宋宴當然感受到了周圍人的議論和指指點點,但他無所謂。
旁人如何看待自己,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邁步跨入了庭院,眼前的景色倏然變幻,身后的議論和喧囂也似乎被一層水幕隔絕,逐漸就聽不清了。
這庭院之中又是一番別樣的天地,古樹參天,靈泉淙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