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遞上了一枚玉符:“道友既坦誠相待,我吳氏亦以誠相交。”
“日后道友持此符,到任何一家我吳氏的產業或分支,皆可得關照與便利。”
“小小信物,權當紀念今日之緣,亦是我吳氏一族對許道友的一點心意,切莫推辭。”
宋宴這次沒有再拒絕。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他爽朗一笑,鄭重接過玉符:“多謝道友厚贈!許某銘記于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登門拜訪。”
幾人又簡單寒暄了幾句,鐘阿離便隨同吳行知等人,一起離開了此地。
此處道子故園自然由吳氏之人接管。
畫煉已經結束,原本留下來修士,都是想看看進入畫圣庭院的兩人從中取得了什么寶物。
想來,應該是看不到了,于是便散去了大半。
宋宴也沒有久留,他與林輕一同,離開了幽谷。
孫正倫遠遠看了一眼宋宴等人離去的背影,沉吟片刻,又瞧了瞧那跟著樓正則離開此地的沈隅。
對身邊的那位金丹境好友說道:“算了,應該沒有什么事。”
“無需憂心,你宗門之下這兩個筑基境修士,能不遠萬里來到此處,想來應當是有傳送陣一類的手段吧……”
那位金丹境友人說道,他看著兩人也饒有興致。
“宋宴這個名字,連我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東西都聽過呢,我看你們洞淵宗近年來如日中天,收的弟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啊。”
“呵呵,怎么?后悔了?”
孫正倫雖然是個筑基境大圓滿,但與這位金丹境友人算是忘年交,竟然是平輩論處。
“沒關系,有我的引薦,你現在來我洞淵宗作個客卿長老,還來得及。”
“算了算了,我閑云野鶴慣了。”
“又沒讓你住在宗中,頑固不化,難怪只得了個乙上。”
孫正倫一本正經地揶揄著這位金丹境友人,氣的他吹胡子瞪眼。
“這這這……這能一樣嗎?”
……
離開此地的路上,有幾位應當是參與畫煉的修士,認出了宋宴如今這張臉,偶爾會有人上前來結交。
宋宴一一應付之后,很快便回到了茂陵坊市之中。
渾然不覺,已經有人光顧過他的乾坤袋,還取走了一樣東西。
此時,吳夢柳已經躲在一無人之地,打量起了她的“戰利品”。
一幅畫卷。
上次偷取那方黑白劍匣,不僅引動了業音,讓自己一身修為出現波動,還失手被代天府抓了。
此次再對宋宴出手,只是為了牽扯一點點業力,做個標記。
此人恐怕是有些來頭,她自然是不敢再輕舉妄動,對那些帶有靈力的東西下手。
于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一件看起來毫不起眼,似乎毫無價值的東西。
那就是一幅普通的畫卷。
想來,也許是此人參與畫煉所作,有些紀念意義,但應該沒有太大的業力。
于是,在她看來,偷走它,能夠在達成標記目的的前提之下,最大程度地規避了風險。
畢竟,誰會為了一幅凡畫大動干戈?
她把玩了一陣,隨手將之打開了。
這一幅畫上,著墨畫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其人相貌俊朗非凡,仙姿出塵,劍眉星目。
哪怕只是一幅技法粗糙的畫,也讓吳夢柳嘖嘖稱奇。
“好一位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