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洞府更是坍塌了大半,巨石滾落,將洞口掩埋,只留下亂石嶙峋的殘骸。
陽光費力地穿過灰敗霧氣,投下慘淡光斑,給這座廢墟又添了幾分死寂。
在這片狼藉的中心,一個身著墨綠色道袍的中年修士正盤坐在廢墟之上。
這一塊巨大山巖被某一道劍氣削開,十分平整。
他身形瘦高,面容尋常,甚至還帶著幾分書卷氣,一雙眼睛狹長幽。
此刻,手中把玩著什么。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焦黑卷曲,大半身體已經破損,靈力盡失。
只剩下一點殘破的軀干,顯得很是詭異。
綠袍修士的兩根手指捏著紙人的殘骸,指尖縈繞著一縷灰色氣息。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在谷口出沒。
綠袍修士掌中的灰敗氣息忽的燃起,將那紙人殘骸焚燒殆盡。
人影緩步而來,就走到了綠袍修士的不遠處。
她的面容展露在陽光之下。
秦嬰皺了皺眉:“這里發生了什么?”
“沒什么大事。”綠袍修士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到來,緩緩起身,動作從容。
“辛山死了。”
“不久之前,應該是被他的那個徒弟殺了,連個尸體都沒留下。”
“盛年?”
“不錯。”
綠袍修士點了點頭:“你的劍符也被他奪走了。”
秦嬰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那枚劍符得自陳臨淵,是辛山說起有大用,才在眼前這個黃泉道的金丹境魔修協調之下,借給辛山一陣子。
沒有想到再聽見辛山的消息,他竟然已經死了。
且不說這劍符本身就是無價之寶,倘若那個叫盛年的小子胡亂使用,叫陳臨淵發覺……
一絲難以察覺的戾氣,掠過秦嬰的眉宇之間。
那是一種計劃被打亂,重要物品失控的煩躁感覺。
廢物。
秦嬰絕美的臉龐上,滿是冰冷和毫不掩飾地厭惡。
“不過,秦嬰仙子你也不必為此介懷。”
綠袍修士淡淡地說道:“一枚劍符而已,你的損失,魔墟自會補償。”
“待到邊域之事塵埃落定,洞淵宗的寶庫,乃至整個楚國的珍藏,魔墟難道會吝嗇于你嗎?”
“反正很快,這楚國……就是魔墟的了。”
秦嬰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
“章前輩,據我所知,您應該不是因為邊域之事,才來的楚國吧。”
面前的這個人,叫做章興名。
是魔墟黃泉道的金丹境魔修。
不過,就連秦嬰也不知道這個人來此所為何事。
“……”
章興名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秦嬰仙子很是敏銳啊。”
“我來楚國,的確還有其他的任務。”
“不過……”
章興名的聲音冷了下去:“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
秦嬰冷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