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覺醒轉,神清氣爽。
洗漱完畢,趙甲端來了早餐。挺簡單,一缽燕窩蓮子羹,兩小碟咸菜,十個大肉包子。這點東西自然不夠饕餮,卻是兩三個人的食量。再多的話,就要被當作怪物了。
信天游風卷殘云吃完早點,站在二樓的欄桿前。見到董淑敏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怔怔出神。
朝霞還未徹底散盡,陽光斜照在女孩子的側臉,仿佛美人剪影。
經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少年對她非常熟悉了,今日卻感覺出不一樣的惆悵。
“你怎么啦?”
信天游下了樓,邊走邊問。
“沒事……我只是想起要一走三年,心里難受。小香,沏兩杯茶。”
董小姐破天荒沒抬杠,語氣有點兒憂傷。
少年搔搔頭,道:
“不對,不對,你心里還藏著事。”
少女哼道:
“有事也不關你事。”
信天游被噎得說不出話,不曉得什么時候得罪了她,稀里糊涂。
院門口,一個瘦高的中年人出現,含笑拱手道:
“密偵司章牧之來訪,求見董小姐。”
董淑敏雀躍上前,道:
“章叔叔,你就喜歡作弄我。”
章牧之走到院中,見葡萄架下傻楞楞立著一個白衣少年,微笑著點點頭。
信天游想了想,彎腰作了個揖。
此人厲害,昨天下午曾用念力窺探過自己,可不能露馬腳。得把神識收斂,降低體內的新陳代謝。這樣的話,他就只能感應出一個虛弱的小書生。
董淑敏介紹道:
“這是我遠房的堂弟董舒,一起來白沙城,為藍山書院的夏試作準備。章叔叔,你路子廣,幫忙說說話唄。”
章牧之啞然失笑,道:
“淑敏,你是在將章叔的軍呀。不是不知道華國之大,密偵司無處不可以出入,唯獨四個地方不行。王宮,藍山書院,逍遙侯府,清風觀……書院的戴山長認為,讀書人修身治國,養浩然之氣。而密偵司是一群行走在陰影里的人,不可接近。侯爺夫人認為我們力推逍遙伯為儲君,是把兒子放在火上烤,也不準我們進府。清風觀就不用多說了,清風子是國師,逍遙劍派的長老,更瞧不起咱們。”
董淑敏不解地問:
“舅媽昨天不是允許表哥打擂臺了嘛,怎么會這么排斥章叔叔?”
章牧之道:
“當時能敵邴虎的只有逍遙伯,形勢逼迫,作為王族當然得挺身而出。跟王位傳承,不是一回事。”
“嘻嘻……表哥呆呆的,我一想象他做大王的樣子,就想笑。”
“唉,他如果不肯繼位,華國就要變天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