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會贏,所以不必過分恐慌。
但千如謹沒有告訴他們的是,占卜的結果是“險勝”。
“險勝”往往意味著犧牲。他只能將幾名三星以上的獵人帶在身邊,確保即便有人倒下,仍有足夠的生力軍持續戰斗。
每個人都被領到對應的崗位前。
蘇寧瓏作為質檢員,被人事豬管帶到一個老員工面前。
對方一看到她,臉色就沉了下來:“不是說好給我一個力氣大的嗎?怎么送來個小丫頭?”
人事豬管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她是被舉薦進來的,只能安排工資高,又相對清閑的崗位。”
一聽是“走后門”進來的,質檢組長更氣了:“質檢員什么時候清閑了?全流程都要監管!”
“你們組人少事兒少,隨便把她塞到哪個角落里,派個人盯著就行。小心點,這可是個小刺頭。”
質檢組長氣得臉都漲紅了:“你們……真不干人事!”
“我是豬管,本來就不用干人事,宰豬才是我們要干的活。”人事豬管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順便打了個飽嗝。
質檢組長只好認命,轉頭沒好氣地對蘇寧瓏命令道:“你叫什么名字?戴上工牌!”
“你可以叫我老祖。”蘇寧瓏完全沒有身為員工的自覺。她來這兒,是當破壞者的,可不是來當豬頭牛馬的。
“老豬?年紀輕輕的,起這么個老氣名字。”質檢組長搖了搖頭,面對人事豬管時的壞脾氣倒是收斂了幾分。
蘇寧瓏:“……”
“老豬,去換上這套工服,然后跟我去簽合同。”質檢組長沒好氣地扔過來一件衣服。
蘇寧瓏接到手里,觸感廉價又怪異,這根本不是什么布料,而是某種劣質塑料做成的,表面還泛著不自然的油光。
更難以忍受的是,它散發著一股濃重刺鼻的腥臭,像是混合了消毒水和某種腐敗物的味道。
“行,我去換,外面等著。”她面無表情地轉身走進更衣室。
房間內逼仄而陳舊,地面糊著一層厚厚的、黑黃交雜的污垢,踩上去黏膩膩的,幾乎能粘住鞋底。墻壁上布滿斑駁的霉點,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鐵銹和腥氣混雜的味道。
她掃視一圈,更衣室很小,只有寥寥幾個鐵柜,每個柜門上都用紅漆歪歪扭扭地標注著對應的職位。她現在是“質檢員09號”,右手邊的柜子則屬于“人事單位03號”。
“砰!”
她一拳砸開了03號人事柜。外面的質檢組長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慌忙喊道:“怎么回事。”
里面傳來她平淡的回應:“沒事,換衣服沒站穩,摔了。”
蘇寧瓏迅速將法衣貼身藏好,順手從03號柜里掏出一套衣服,那同樣是一套工服,但浸滿了深褐色的干涸血跡,領口處甚至還能看到幾根糾纏的、硬化的毛發,令人作嘔。
看來換崗位是沒戲了。
她猛地甩上柜門。與此同時,一抹幽藍的靈火自柜內竄起,無聲地將里面的一切吞噬殆盡,化為焦黑的碎屑。
蘇寧瓏背著手,饒有興致地端詳著高溫下逐漸扭曲變形的柜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她清楚這種小打小鬧根本傷不到穢宴靈的根本。
她只希望這秘靈別花太長時間才出現。
質檢組長忍不住扒著門框探頭往里看,卻被蘇寧瓏一巴掌不客氣地推了回去:“女更衣室,你看什么看?”
組長被她這理直氣壯的反問搞得一愣,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舉薦人到底是誰!我要找他說道說道!”
“你管得著么?”蘇寧瓏語氣囂張,壓根沒把這明顯是“工廠炮灰”的豬頭人放在眼里。
質檢組長突然注意到,蘇寧瓏所謂的“換衣服”,其實只是把那件塑料工服隨便系在腰間,工牌更是拿在手里漫不經心地甩來甩去。
“你衣服怎么穿成這樣?工牌要戴好,這是規定”他粗聲喝道,一邊把自己的工牌湊到蘇寧瓏眼前晃了晃,“不按規定佩戴,就別想到崗位上工作。”
工牌的材質并不算好,但異常結實。
蘇寧瓏突然伸手,一把攥住組長的工牌,猛地向下一扯。
質檢組長痛得悶哼一聲,反手摸向自己后背,眼神瞬間兇狠起來。人事豬管說得沒錯,這根本就是個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