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做怎么全身而退?
在isa聯系上自己之后,拉巴尼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脫身的法子。
最后他只能和尼基談條件,如果自己合作,那么尼基將會為他的伯父等人安排去第三國的手續,讓他們離開阿富干生活。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沒救了,死定了。
大不了只能換伯父一家的安全,也算是報答養育之恩。
“我們怎么做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聽我的。”宋和平強勢說道:“聽我的,興許就有生機,還有,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想著耍花樣,我和你一樣都想活命,你如果還想活著離開阿富干到別的地方生活,那就服從我的一切命令,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了完成任務,你為了家人安全,咱們矛盾不沖突,明白嗎?”
“明白……”
拉巴尼被宋和平說服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和平早早就醒了。
在陌生的地方睡覺,他從來不會睡過頭。
起身洗漱一番后,宋和平開始出門打算在村子里轉轉。
三天后是什么情況宋和平自己也無法預測,既然無法預測,那就不去預測,不如讓自己輕松一些。
一切都早已經計劃好了,為了不暴露,即便現在宋和平身上有衛星電話,他也不會和阿凡提還有尼基他們聯絡。
必須保持所有電子設備上不會留下任何異常的痕跡,沒人知道三天后去鴉片加工廠的時候會不會被搜查。
他不會為自己找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最令人頭疼的是定位問題。
引導空中攻擊是需要定位的,定位就必須攜帶電子設備進去。
比如激光引導,比如發送坐標進行引導。
在出發前,尼基與isa的行動組成員們把這個問題反復討論了多次。
三天后如果拉巴尼帶著宋和平去見阿扎爾,那么對方的警衛肯定要對宋和平進行搜身。
阿富干這里的所有武裝組織現在比鬼都精。
他們知道如何對付那些軍事裝備先進的美國人。
一切電子產品在他們眼里都是極其敏感的設備,絕對不允許進入敏感地區的。
開戰至今美軍都沒能抓到拉燈,據說是因為拉燈從不使用一切能聯網的電子產品。
哪怕要發表演講,都是事先用錄像機錄好,再由信使將內容帶出去交給其他人,由別人代發。
這種幾近原始的行為模式也給了這里所有武裝組織首領們一個啟發,要活得久,要不被美軍發現,那就不能讓電子產品和聯網物品靠近自己一公里范圍內。
怎么才能定位?
宋和平想著這個問題,一路往山坡頂上走去。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坡頂。
幾個村民在收拾昨晚交火留下的殘骸和尸體,他們把這些尸體用驢車拉走,估計是打算拖到偏僻的地方隨便挖個坑埋了。
最讓宋和平感興趣的是現場有幾個孩子,他們就在那里看,一邊看還一邊嬉笑追打,完全不把恐怖的尸體放在眼中。
這讓宋和平心里又是一陣感慨,在阿富干,戰爭與流血幾乎沒停過,不是從七十年代末開始,不是外敵入侵就是內亂不止,老百姓安生日子沒過過幾天,看到的都是死亡和殺戮。
在這種環境成長起來的孩子,內心的那種恐怖的麻木是正常世界小孩子無法想象的。
站在山坡上往南面望去,山坡之下全是罌粟地。
此時正值五月花期,漫山遍野都綻放著紅藍綠紫各種顏色的罌粟花,如同一片繽紛的海洋,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