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危害,宋和平還會贊嘆這些花兒的實在太美麗了。
罌粟花的別名很多,什么賽牡丹,什么百般嬌,現在看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罌粟這種植物的生長周期極快,只需要三到四個月就可以割一茬,現在面前這些罌粟花海估計到了下個月初又能繼續收割一波。
它們的果實汁液被搜集然后簡單熬制成膏,再送至加工廠里加工成4號白面,壓制成磚頭一樣的塊狀物,在上面蓋上金新月獨特的貨物標記,交給那些毒販手里賣到世界各地去。
像賈巴德村這種地方這種地方的日子實在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宋和平在這里有專人照顧飲食,這幾天拉巴尼也住在村子里,三人在同一個屋子里吃飯睡覺,抬頭不見低頭見。
拉巴尼對宋和平和米斯特很冷淡,宋和平能看出他的糾結之處。
也許在他看來,自己和米斯特既是他的敵人,可同時又是他活命的稻草。
他不喜歡自己和米斯特,可又不得不與之合作。
在不多的交流里,宋和平得知了拉巴尼其實和本地的阿富干年輕人有些不同。
別看他現在是革命旅的一個地方頭目,但在四年前,他還是在中東某大學留學的學生。
只不過戰爭改變了一切。
當他從國外回來重返家鄉之后才發現原本的家園早就不存在了,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既無法停止戰爭,也無法拯救自己的國家。
他只能選擇加入革命旅,至少能保護自己那些還活著的家人。
聽了他的遭遇,讓宋和平想起了薩米爾。
無論是個人遭遇還是家境,都非常相似。
只不過他不能對拉巴尼表示任何一分的同情。
在這種環境里,同情一文不值,活命才重要,把活兒干好,活下去,那才是王道。
到了第三天,宋和平預料的一切還是發生了。
早晨的時候,拉巴尼一大早過來找宋和平,說是他接到上頭的通知,讓他帶上宋和平他們去魯德巴爾,并且立即出發。
魯德巴爾位于漢尼欣南部,大約90公里的地方。
幾人沒和村里人告別,直接拿上東西出了村子上了車,調轉車頭朝南開去。
上車之前,宋和平下意識抬頭朝天上看了一眼。
尼基答應過自己,這次行動會有無人機24小時在天上巡邏,盯著自己和米斯特的位置。
目前自己身上可以定位的東西很多。
比如衛星電話,比如筆記本電腦,又比如那輛雷克薩斯,里頭都藏著定位裝置。
最隱秘的還有一套藏在皮帶頭里的微型gps定位裝置,設計非常精妙,金屬頭里有電路板,皮帶兩側藏著銅絲,等同兩條增益天線。
這玩意有個開關,現在宋和平還沒打開。
要到了加工廠后如果革命旅的那些警衛搜身,要求自己將所有通訊電子設備以及隨身物品都都留下的時候才打開。
里頭的電池維持時間并不長,頂多能維持6小時的供電。
一旦電量用光,意味著宋和平這個小組將會失去一切聯系,只能依靠一直跟蹤幾人的無人機來為isa提供位置。
“加工廠是在魯德巴爾?”
后座上的宋和平打開地圖,詢問坐在副駕駛上的拉巴尼。
“不知道。”
拉巴尼冷冰冰地回答了宋和平的提問。
也許擔心這樣的回答會惹怒宋和平,幾秒鐘后他又補充了一番解釋:“加工廠是幾個月就換一個地方,因為美軍的偵察衛星和飛機經常在這里活動,在一個地方待太久容易暴露,革命旅在赫爾曼德省有十幾個分支,每個分支下面有一到三個武裝組織,而我只是其中一個武裝組織的領導,這次如果不是我精通英語并且接頭點就在我的地盤上,我也沒機會接觸到加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