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宋和平感到滑稽。
救人是他們,殺人者,也是他們。
吉普車駛入村莊,看到車輛的婦女兒童驚慌失措四散逃竄。
在教堂前,吉普車剛停下,大門就被推開,一個白胡子拉碴頂著一個雞窩頭的白人老頭從里面走出,目光警惕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宋和平剛下車,老頭兒就朝他們擺手:“這里是教堂,不允許攜帶武器進入!這里沒有軍人,這里只有婦女兒童和傷員。”
宋和平看著虔誠而且善良的老頭,笑著說道:“我們不是武裝人員,我們只是前往埃塞的商人,我的同伴遭遇搶劫被打傷了,他急需救治,聽說你這里有醫生對嗎?”
老頭聞言,愣了一下。
然后身后的教堂大門內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金發女郎。
“傷員在哪?我看看。”
“在這里。”
宋和平指指車后座。
“他大腿受到了槍擊,我暫時用止血帶止住了出血,但需要縫合和消毒。”
金發女郎順著臺階走下,來到了車旁。
宋和平將她引到后座,指著躺在那里已經臉色煞白的侯總說道:“就是他,傷在大腿上。”
金發女郎俯下身,熟練地開始檢查傷口。
宋和平注意到女郎身上的白大褂上全是血……
這說明她之前也在救治傷員。
“出血量看沒擊中大動脈,有救,不過……”
她回過神來看著宋和平。
宋和平也看到了她那雙藍灰色的瞳孔。
和安吉爾不同,這個女郎的身上略帶著一點兒東歐人的氣質,看起來有點兒斯拉夫人的血統。
“我需要有人幫我一起做這個手術,因為我的助手死了,早上有一支叛軍來過,她出去村外采集食物,不幸被打死了……”
“行,我學過戰場救護,給你打打下手沒問題。”
宋和平義不容辭地說道。
“那就快點吧。”
女郎一揮手:“把他抬進去!”
教堂里的面積其實很小,大廳此時已經完全騰了出來,桌子椅子被推到了靠左一側,右側全部空出來,用桌子拼成病床和手術臺。
剛進教堂,宋和平就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一排過去十多張簡易病床上都躺滿了受傷的村民,包裹著白色紗布的手腳上伸著血漬,一看就是剛受傷時間沒多久,紗布都是新的。
“我們要快點了,因為我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回來。”
女郎清洗了雙手,戴上了一副新的手套。
“他們?”
“對,他們。”
“哪個他們?”
“叛軍,他們早上來過,被丹尼打退了,不過早上只來了十來個人,丹尼說,他們一定會找人回來報復的,建議我們馬上撤離。”
“誰是丹尼?”
“我們教堂里的木工。”
“木工?”
宋和平愣了一下。
什么時候木工也這么牛掰了,能打退十幾個叛軍?
“嗯,別說這么多了,幫我剪開他傷口上的紗布,然后……”
“你叫什么名字?醫生。”
“瑪利亞。”
女郎抬頭看了一眼宋和平,低頭繼續處理傷口。
“瑪利亞.波列扎耶娃。”
“俄國人?”
“算是……”
“我們的同伴里有個你的老鄉,他叫安東諾夫。”
宋和平一邊幫忙,一邊跟瑪利亞東拉西扯,讓氣氛不至于太過于沉悶。
按理說他鄉遇老鄉,咋說都能拉近幾分親近。
沒想到瑪利亞聽說后一點都沒有情緒上波瀾,而是淡淡說道:“非洲這我有很多老鄉,但他們都是來這里搶錢的,我是來救人的,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宋和平:“……”
心想,這妞還真有點兒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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