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變后的第二個黎明來得格外安靜。
宋和平站在帳篷外,看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清晨有些微涼,但空氣非常清爽,頗有些沁人心脾的感覺。
他看了看表。
時間已經來到了早晨六點半。
法拉利應該已經越過邊境了,他想。
那些裝在防水密封袋里的錄像帶和錄音資料,此刻正安靜地躺在法拉利的戰術背包里,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以摧毀盧馬爾和杜爾的政治生命。
五分鐘后,遠處出現滾滾黃塵。
幾輛卡車和兩輛吉普車出現在遠處。
“很準時啊……”
宋和平已經料到今天早上盧馬爾等人會動手了。
他什么也沒說,轉身回到自己的帳篷里,重新坐在行軍桌旁,拿起咖啡壺給三個早就準備好的杯子倒滿熱騰騰的咖啡。
當盧馬爾帶著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包圍帳篷時,里面只剩下宋和平一人。
“咦?”
盧馬爾愣了一下。
他迅速看看周圍,生怕宋和平的人在帳篷附近埋伏。
對于這個防務公司的老板,他是有所顧忌的。
畢竟能帶著幾個人就潛入首都布塔雷,還能沖進總統府里將前任總統諾埃爾綁回來的家伙本身就不能用常人的角度去理解。
他朝部下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立即包圍帳篷并搜做周圍,避免出現什么意外。
看到足足一個連的兵散開將帳篷團團圍住,盧馬爾這才稍稍安心,抬腳走進帳篷。
“外面沒埋伏,放心,犯不著如臨大敵的模樣,就我一個人。”
宋和平正坐在折疊桌前,面前擺著一臺衛星電話、一個牛皮紙檔案袋和一把上了膛的格洛克17,而他的ak74u突擊步槍則放在帳篷另一頭的行軍床邊。
盧馬爾聞言略顯尷尬,他穿著嶄新的軍裝,胸前別著反對派新設計的徽章,臉上的胡須精心修剪過,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宋先生,早上好。“
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我聽說你的同伴們都不見了?“
宋和平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上校……不,我應該叫你將軍了,咖啡還是熱的。“
盧馬爾之前的軍銜是上校。
不過從昨天諾埃爾宣布下臺后,反對派和政府軍停止交火,法國人退守布塔雷,政變基本已經成功。
杜爾論功行賞,直接火線提拔,將盧馬爾的軍銜提拔為少將。
盧馬爾沒敢動。
宋和平將咖啡杯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當他的手掠過桌上的格洛克17手槍時,盧馬爾身后的士兵神色緊張地舉起了槍。
“別緊張。“
宋和平笑了笑,將一個檔案袋推過桌面。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在你動手之前,最好看看這個。“
盧馬爾狐疑地看向那個檔案袋,然后再一次環顧帳篷內部。
確定沒有危險后這才坐到了宋和平對面。
“看看,放心,不是炸彈,里面沒有詭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