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你現在馬上聯系烏特金。“
宋和平將衛星電話在掌心轉了一圈,遞給江峰。
“告訴他我明天晚上到開羅。“
亨利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電腦屏幕的藍光:“老板,你不擔心這可能是陷阱?”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代碼,調出一份加密檔案。
“俄軍最近內部大清洗,新上任的召伊谷部長與廚子的矛盾已經公開化。有傳聞,兩個月前在莫斯科軍官俱樂部的晚宴上,召伊谷曾當眾摔碎酒杯,發誓要讓廚子'滾出俄國'。“
“所以更要去了……不去的話,廚子估計尸體都爛在那里沒人管。“
宋和平的聲音冷得像冰:“馬上給我和江峰還有五名隊員準備假身份和撤離路線,這次我只帶他們六人過去埃及,另外,讓公司的所有作戰分隊都進入戰備狀態。如果我4時內沒有安全信號,你們就啟動備用營救計劃。”
當晚,宋和平將塞納的事務交給法拉利,自己則帶著江峰和另外五名隊員組成的精銳秘密啟程。
他們分乘三輛改裝過的陸地巡洋艦,穿越邊境進入蘇丹達爾富爾,再從達爾富爾北部穿過他們的地盤進入埃及南部,在南部邊境下車后換乘一艘北上的貨船,順著尼羅河前往開羅。
車隊在黎明時分抵達預定的匯合點——一座廢棄的棉花加工廠。
銹跡斑斑的金屬大門上還留著彈孔,提醒著人們這個地區曾經的血腥沖突。
五個黑影從陰影中走出,為首的是個戴紅頭巾的阿拉伯人。
“宋先生?“紅頭巾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問道:“船已經準備好了。“
換乘的過程只用了十分鐘。
三輛越野車被推進事先挖好的土坑,上面迅速覆蓋上偽裝網。
宋和平和他的小隊跟著向導穿過蘆葦叢,岸邊停著一艘銹跡斑斑的貨船,船身上用阿拉伯語漆著“尼羅河之子“的字樣。
“下面有暗艙。“
紅頭巾掀開甲板上的偽裝,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入口。
“夠你們六個人待著,但別出聲。雖然最近邊防軍最近查得不是很嚴,但我可不想招惹麻煩。“
暗艙里悶熱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柴油和魚腥味。
宋和平靠著艙壁坐下,半閉著雙眼繼續思考接下里的行動安排。
船艙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發動機的轟鳴震耳欲聾。
江峰湊過來小聲說:“進入尼羅河主航道了。“
他的聲音幾乎被噪音淹沒。
兩個小時候,貨船有驚無險在納賽爾水庫區靠岸時。
此時已經是清晨,宋和平爬出暗艙,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的迷彩服已經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背上。
岸邊停著三輛破舊的豐田suv,一個穿花襯衫的埃及人正靠在車邊抽煙。
“謝爾蓋先生?“
花襯衫用俄語問道,同時警惕地掃視四周。
“葉甫根尼同志?”
宋和平對上了暗號。
雙方會心一笑。
一小時后,宋和平乘坐的suv已經疾馳在沿海公路上。
從公路上朝東面望去,可以看到蔚藍的紅海。
埃及的沿海地帶以及尼羅河流域是繁榮的城鎮帶,其余地區多數為沙漠。
所以公路兩旁出現了反差極大的完全不同的風景——一側是大海和沿海城鎮的建筑物,另一側則是荒涼的沙漠和沙丘。
如果換做平時,這條公路上會看到川流不息的游客大巴,只是現在的埃及同樣亂成了一鍋粥。
阿拉伯之春這場運動同樣影響到了埃及,這一年來,列比亞的卡大佐倒臺了,國內陷入混戰;摩洛哥政府倒臺,社會面動蕩;埃及也不例外,掌權多年的老穆同樣被街頭所謂的“皿煮”運動推翻。
原本那些滿腔熱血推翻了老穆的政權,以為推翻的是獨裁政權,沒想到上臺的卻是更信奉原教旨的穆兄會。
這樣一來,下面那些反對派和民眾繼續又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