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1515武裝在伊利哥西部廣袤的荒漠城鎮,以及陷入內戰泥潭、政府控制力支離破碎的西利亞東部邊境地區,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勢力如同滾雪球般急速膨脹。
其核心“秘訣”,正是這種將恐怖本身化為最有效武器的能力——他們深諳如何利用人類最原始的恐懼,瓦解抵抗意志,不戰而屈人之兵。
作為曾經在紀律嚴明的軍隊中服役多年的軍人,即使如今脫下軍裝,穿上了國際防務承包商這層灰色的外衣,行走在戰爭與政治的模糊地帶,早已不敢自詡什么正義使者,但宋和平骨子里那份屬于軍人的底線和本能,依舊讓他對這種赤裸裸針對無辜平民、尤其是婦孺的暴行,感到生理性的反胃和無法遏制的憎惡。
這不是戰爭,是虐殺。
干出這種事的,已經脫離了人類的范疇,是披著人皮的野獸,是反人類基因的集中爆發。
“別看了,我們幫不上忙。”
低沉粗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濃重的斯拉夫腔調。
烏特金不知何時湊到了旁邊。
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有一種近乎麻木的理解。
“中東這種鬼地方,習慣了就好。每天都有這種破事,到處都在發生,區別只是我們知不知道而已。”
他粗重地呼出一口氣,仿佛要將鼻腔里那無形的血腥味一同吹散。
宋和平沒有回應,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砂石堵住。
他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釘在望遠鏡的目鏡上。
視野里,那具倒在血泊中的軀體,脖頸斷裂處呈現出令人作嘔的參差截面。
“代爾祖爾被圍死了,鐵桶一樣。”
烏特金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務實,硬生生將話題從令人窒息的血腥拉回到冰冷的現實。
“我們……還進城不?”
他的目光轉向宋和平,帶著征詢,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深入這座被圍困的死城,其危險系數呈幾何級數飆升。
宋和平猛地閉上眼,用力甩了甩頭,仿佛要將視網膜上那幅地獄景象甩出去。
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更多畫面:伊斯里耶街頭被隨意丟棄的無頭尸體,被炸成廢墟的房屋下伸出的焦黑小手……
憤怒的火焰再次“騰”地在胸腔里點燃,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但他強行將它壓了下去,如同用千鈞巨石蓋住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再睜開眼時,那雙眼睛里只剩下一種近乎冷酷的決斷。
“不行。”他的聲音斬釘截鐵,異常清晰,“目標是廚子,任務優先級最高。不是來給這里的政府軍當救火隊的。”
他再次強調了核心目標,仿佛也在說服自己。
“但……”
他話鋒一轉,眼中寒光一閃。
“我們可以‘順帶’幫他們一把,給1515這群雜碎找點麻煩。”
他從戰術背心的側袋里掏出那部厚重的軍用衛星電話,動作帶著一股壓抑的狠勁,手指快速而穩定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短暫的等待音后,電話接通了。
聽筒里立刻傳來一個帶著濃重伊利哥口音、疲憊中透著一絲焦慮的男聲:“老板?謝天謝地,是你!”
“薩米爾,”宋和平的聲音冷硬如巖石,沒有任何寒暄,“你那邊準備得怎樣了?人手齊了沒有?”
他直切主題,每一個字都像淬過火的鋼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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