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此時順著亨利的額角滑落。
老板的孤注一擲,在夏爾這樣老牌帝國情報頭子眼中,真的只是不自量力的瘋狂嗎?
就在亨利幾乎要被這巨大的壓力壓垮,思考著如何委婉轉述夏爾的暴怒時,通訊器那頭的聲音,卻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夏爾憤怒的咆哮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緊接著,是一段長得令人心慌的沉默。
只有電流的嘶嘶聲,證明著線路并未中斷。
亨利屏住呼吸,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足足一分鐘后。
夏爾的聲音終于再次傳來。這一次,所有的憤怒和咆哮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種奇異的、被強行壓抑的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那是一種棋手在絕境中突然發現對方劍走偏鋒、打亂了自己所有布局時的震驚與重新審視。
“……地點,時間。”
夏爾的聲音低沉、緩慢,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被挫敗后強自鎮定的僵硬,但又像是之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都由你們定。但必須絕對安全。并且……”
他加重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只給他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后,無論談成與否,我的人必須撤離。我不想被英國人或者你們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包了餃子。”
峰回路轉!
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亨利緊繃的神經,他幾乎要癱軟下去。
老板……
賭贏了!
夏爾那色厲內荏的咆哮背后,是對宋和平這種掀桌子能力的真正忌憚!
法國人確實無法承受塞納徹底脫離掌控、落入一個不受任何大國約束的“瘋子”手中的后果。
那比和一個危險的“幽靈”合作,風險更大!
“明白!夏爾先生!”
亨利的回答帶著劫后余生的激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會立刻匯報老板,敲定細節后第一時間通知您!”
通訊切斷。
亨利坐在冰冷的通訊設備面前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全是水。
他猛地起身,拉開隔間的鐵門,快步走回主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緊張、期待、恐懼交織。
“老板!”
亨利的語氣帶著一絲興奮的嘶啞,“夏爾……他答應了!按我們的規矩見面!”
安全屋內緊繃的氣氛,如同拉滿的弓弦被驟然松開。
所有人長長吁出一口氣,這才發覺手心全是汗。
宋和平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或喜悅。
他甚至沒有抬頭看亨利,只是停止了敲擊桌面的動作。
那根用來做標記的紅筆,被他輕輕拿起,在指尖靈活地轉動著,如同玩弄著一柄染血的匕首。
“地點和時間你來安排。”
宋和平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隔空交鋒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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