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某種沉重無比的心理負擔終于被卸下。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鄭重,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了一個深棕色、紋理細膩的鱷魚皮雪茄盒。
“啪嗒。”
盒蓋彈開的聲音在寂靜中清脆得如同槍械保險解除。
他取出一支深褐色的科伊巴雪茄向宋和平遞了過去:“來一根?”
宋和平搖頭:“我沒有抽煙的習慣。”
“雪茄不入肺。”夏爾也不多勸,而是動作沉穩地用隨身攜帶的雪茄剪“咔嚓”一聲干脆利落地剪掉了茄帽。
接著,又從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個都彭打火機。
“嗤啦——”
滾輪摩擦火石,一簇穩定的橘黃色火苗跳躍起來,映亮了夏爾專注的側臉。
他將雪茄湊近火焰,并不急于點燃,而是讓那跳動的火舌均勻地、耐心地舔舐著深褐色的茄身,緩慢地旋轉。
上好的煙草被烘烤的細微噼啪聲和煤油燃燒的獨特氣息彌漫開來,奇異地沖淡了廠房里濃重的鐵銹味道,帶來一絲屬于奢侈的暖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讓濃郁醇厚的煙霧在口腔里盤旋、醞釀片刻,然后才緩緩地、長長地吐出。
灰白色的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裊裊上升、盤旋、擴散,模糊了他眼底最后一絲掙扎和算計。
“檔案和聯絡方式。”
夏爾終于再次開口,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后的決絕:“四小時內,會通過亨利的安全線路,發送到你指定的秘密郵箱。”
他停頓了一下,吸了口雪茄,讓煙霧在肺里轉了一圈,才接著說道,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沉重:“至于un和輿論導向方面……法蘭西共和國懂得在恰當的時候,為你們提供保護。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無形的契約在雪茄的辛辣氣息和昏黃的燈光下悄然締結。
沒有握手,沒有多余的承諾。
只有目光的交匯,確認著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
宋和平的目光垂落,再次落在那張巨大的、承載著野心與殺戮的地圖上。
他的視線最終聚焦在地圖中心,那個象征著杜爾總統府核心的小小紅點上。
他伸出了手,拿起了夏爾剛才隨手放在臺沿上的那把雪茄剪,然后問夏爾要了一根雪茄。
“嚓!”
一聲短促、清脆、帶著金屬鋒利質感的剪切聲,在空曠的廠房里驟然響起。
被剪斷的、還帶著一絲濕潤的深褐色雪茄頭,從張開的剪刀口落下。
“嗒。”
它不偏不倚,正好滾落在地圖表面,嚴嚴實實地覆蓋住了那個猩紅的點——總統府的位置。
雪茄頭靜靜地躺在那里,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象征意味。
夏爾心領神會,再次掏出那只都彭格蘭德火機,噹一聲開蓋,啪嗒一下打著,把火遞到宋和平面前。
宋和平點了雪茄,含在嘴里抽了一口。
雪茄的香味在口中盤旋一圈后吐出。
確實不用過肺。
“合作愉快,夏爾先生。”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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