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立刻撤退!
趁現在部隊主力還在,趁宋和平的援兵還沒到,脫離這個該死的絞肉機!理智在瘋狂尖叫。
可另一個聲音,一個更響亮、更瘋狂的聲音,在他腦子里轟然炸響: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
被一個傭兵頭子像耍猴子一樣戲弄?在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之后?
不!
絕不!
賭徒的血在血管里燃燒。
那張猙獰自負的笑容重新爬上多恩扭曲的臉龐,只是這次,笑容里只剩下孤注一擲的瘋狂和毀滅一切的欲望。
他仿佛看到了宋和平那顆被他親手擰下的頭顱,那是洗刷恥辱的唯一勛章!
“亞里夫!”
多恩一把抓過通訊兵手中的話筒,聲音因為極致的亢奮和殺意而尖銳變形,如同金屬摩擦,“聽著!沒有第二道防線!只有勝利!或者全軍覆沒!我命令!所有預備隊!所有還能喘氣的!全部壓上去!立刻!馬上!給我不惜一切代價!碾碎他們!用尸體堆也要給我堆上宋和平的陣地!我要他的腦袋!現在!執行命令!”
話筒那頭,亞里夫沉默了足足兩秒鐘。
那沉默沉重得如同實質的鉛塊。
多恩甚至能透過電流的嘶啦聲,想象到亞里夫那張總是帶著一絲麻木順從的臉,此刻必然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的恐懼。
“…是,上尉。”
亞里夫的聲音終于傳來,依舊帶著服從,但那服從的底層之下,多恩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冰冷的的異樣,像冰層下的暗流。
亞里夫放下了車載電臺的話筒,長長舒出一口氣胸中的郁悶之氣,仿佛做出了最后的決定,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副官,一個同樣臉色慘白的gna武裝少尉,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接通賽義夫將軍的保密頻道。立刻!”
電臺操作員手指顫抖,快速調整旋鈕。
很快,一個帶著明顯怒意和焦慮的聲音在加密頻道中響起,正是賽義夫:“亞里夫?前方戰況如何?多恩在干什么?他為什么切斷了所有通訊?!”
“將軍!”
亞里夫的聲音急促而清晰,“多恩上尉瘋了!他命令所有部隊不計代價向‘剃刀背’敵軍第二道防線發起總攻!我們已經損失超過一百五十人,第一波突擊隊幾乎全滅!他完全無視傷亡!我判斷宋和平是在用空間換時間,拖延我們!多恩這是在抗命!他在把整個部隊拖進地獄!”
“什么?!”
賽義夫的咆哮幾乎震破通訊器,“這個該死的瘋子!倫敦的命令是中止‘斷喉’!立刻!我命令你,亞里夫中尉,我以的黎波里軍事委員會的名義,立刻解除多恩·羅德里格斯的戰場指揮權!將他扣押!控制部隊!馬上脫離戰斗!違令者,軍法從事!這是來自倫敦的最高指令!重復,立刻執行!”
“是!將軍!”
亞里夫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狠厲。
他切斷了通訊,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身邊幾個同樣聽到通話內容、神色驚疑不定的警衛隊心腹。
這些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部落武裝,只聽他的命令。
“你們聽到了。”
亞里夫的聲音冰冷,“多恩抗命,將我們帶向毀滅。跟我來,執行賽義夫將軍的命令,解除他的武裝!敢反抗的……”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兇光一閃,“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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