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那幫華盛頓政客老屁股來說,自己這種殺過無數人的傭兵頭子純得簡直就像白蓮花!
cia局長文森特果然吞不下這口氣,手段比他預想的更狠辣,也更陰險。
這不再是單純的軍事追殺,而是一場旨在將他連根拔起、徹底埋葬的政治圍剿。
非洲,這片他熟悉并賴以生存的土地,正在被華盛頓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絞索。
但是沖動和怒火解決不了問題。
宋和平隱約感覺到,這次這一關,比之前自己要面對的困難更多、更大、更復雜。
稍有不慎,自己絕對會完蛋。
有時候,通過政治手段遠比通過軍事手段要狠辣、奏效。
他放下平板,指尖在滾燙的欄桿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沉悶的嗒嗒聲,像是沙場點兵前的鼓點。
陽光依舊熾烈,海風依舊帶著咸腥,但露臺上的氣氛已然凝固。
亨利站在宋和平身旁,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但他沒有辦法解決,只能屏息凝神等待著命令。
“亨利。”
“老大。”
“做幾件事。”
宋和平的聲音恢復了絕對的冷靜:“第一,通知我們在蘇丹、塞納、列比亞的所有人立即提高戒備等級,進入臨戰狀態,雖然我們和這些地方的政府的關系看起來很不錯,但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所謂的朋友。”
“明白!”
亨利似乎聽出了宋和平話里的意思,連連點頭。
“第二,聯系我們在這幾個國家內部收買的一些內線,用最安全的通道,把美國這份制裁草案的核心內容摘要,特別是針對不合作國家的懲罰條款,‘不經意’地透露給他們政府內部與我們關系密切的關鍵人物。讓他們知道美國人的刀會砍向誰。這事要做得干凈,不要留痕跡,畢竟夏爾故意透露給我,我也不能讓他被拉下水。”
“是!立刻去辦!”
亨利先是爽快答應,但很快臉上又爬上了一絲狐疑。
“法國人為什么要給我們透露這些?”
“利益。”宋和平說:“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可不愿意我這么快死在美國人手里,有我在,對于遏制美國人在非洲,尤其是薩赫勒地區的勢力擴張能夠起到非常好的作用,別看法國人好像是美國人的朋友,但這幫高盧雞有自己的算盤,他們可不想美國人在自己的后花園里爪子伸得太長。”
“明白了……”
“第三。”
宋和平轉過身,目光如電,“告訴白熊和江峰,讓他們立即備車。我要親自去見哈夫塔爾。”
“明白!”
“就先辦這些事吧。”
“ok,我馬上安排。”
說完,亨利迅速轉身離去。
宋和平起身,獨自站在露臺邊緣,再次望向那片大海。
遠處忽然陰沉了下來,烏云出現在天邊。
整片海域出現了奇怪的現象——遠處烏云密布,近處陽光明媚,一暗一明的場景令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華盛頓的絞索已經拋出,目標是勒緊自己的脖子。
但想把自己逼出非洲?
他端起桌上那杯冰水,將剩下的冰塊連同水一起倒入口中,用力咀嚼著。
冰冷的碎渣在齒間發出脆響。
沒那么容易!
十分鐘后,宋和平坐上了前往哈夫塔爾指揮部的車。
suv的引擎聲撕破了地中海沿岸午后的寧靜。
宋和平坐在后座上,車窗隔絕了刺眼的陽光和外面戰火蹂躪的街道——倒塌的墻壁、燒焦的殘骸。
一群饑餓的孩童追著車輛跑,伸出手嘴里叫喊著請求施舍一點食物。
空氣里混雜著塵土、硝煙和海風的咸腥。
看著窗外這一切,宋和平陷入了深思。
這十年來,他一直在不斷地戰斗,戰斗,再戰斗。
從雇傭兵到防務公司老板,一路上自己從未停止過廝殺。
從前的想法很簡單——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