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咳了一聲:“宋,歷史是歷史。現在的問題是,美國人的刀已經架在你脖子上了。”
“所以。”
宋和平的聲音陡然轉冷:“我需要你在該捅刀子的時候,給美國人下點眼藥。在他們最得意忘形、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
“幫你?我還不夠幫你嗎?你以為你拿到的情報真的是我的手下無意中遺落的?幫你?給我一個理由。”
夏爾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們伸手,那風險很大。我們和美國人…”
“理由就是你們的利益!”
宋和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沒有我‘音樂家’在前面頂著,美國人的特種部隊、私人pmc公司黑水、三葉叢林會像蝗蟲一樣撲進薩赫勒,擠占你們的空間,切斷你們的石油管線!到時候,你們在非洲還剩多少話語權?如果你們法國人覺得無所謂,覺得可以坐視美國人把手徹底伸進你們的后花園……”
宋和平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后嘿嘿笑了兩聲道:“那我也不介意。我會把‘音樂家’在蘇丹的油田安保合同、在塞納的稀有金屬礦脈開采權、在列比亞哈夫塔爾那里的所有軍事顧問和訓練項目……打包,統統送給美國人!作為我離開非洲的‘投名狀’!我帶著我的人,去中東另開一局。反正我現在很有錢,我能找到落角的地方,再不濟我去委內瑞拉,同樣能活得好好的,至于你們法國人能不能在薩赫勒擋住美國人的全面滲透?呵呵,夏爾,你自己掂量!”
“宋,你真是個無恥的家伙……”
夏爾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帶著被戳中軟肋的驚怒。
他故意泄露“清道夫”行動,本意就是借宋和平這把刀去挫美國人的鋒芒,維持微妙的平衡。
如果宋和平真的一走了之,還把多年經營的利益拱手送給美國人,那對法國在非洲的戰略將是災難性的打擊!
美國人會瞬間填補所有真空。
電話里傳來夏爾明顯加重的呼吸聲。
幾秒鐘的沉默,如同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亨利和法拉利在門口聽得手心冒汗,老板這是在玩火!
用整個公司的根基去賭法國人的態度!
“……filsdepute!”(法語:狗娘養的!)夏爾終于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里充滿了被拿捏的無奈和憤懣。
“宋,你贏了。說吧,你到底要我怎么‘下眼藥’?什么時候?”
宋和平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松弛了一絲,眼中銳光一閃:“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看到。你只需要記住,當那個時刻來臨,保持沉默就是幫美國人,而開口說話——哪怕只是看似中立地和稀泥,就是幫我,也是幫你們法蘭西自己保住非洲的蛋糕!你夏爾特使的臨場‘判斷’至關重要。”
“……”
夏爾再次沉默,似乎在消化宋和平這模糊卻極具分量的要求。
“好。我會看著。希望你的‘時機’…別讓我等太久,也別把我們所有人都拖進地獄。”
“放心,夏爾。”
宋和平的聲音恢復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平靜,“我的地獄,通常都是敵人的噩夢,是朋友的美夢。”
說完,不等夏爾回應,他干脆利落地切斷了通話。
放下衛星電話,宋和平沒有立刻動作。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墨藍色的地中海,遠處港口廢墟的輪廓在夜色中如同猙獰的巨獸。
片刻之后,他再次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機,撥通了一個極短的號碼。
屏幕上只顯示一個代號:“q”。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
“是我。”
宋和平的聲音低沉而簡短。
“你的老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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