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命令。”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
“沒有我的信號,任何人不得靠近院門一步。違令者,軍法處置。”
他的視線最后落在卡夫萬身上,帶著一絲復雜難言的意味,“卡夫萬,守住這里。這是命令。”
宋和平依舊沉默著,他看向阿凡提,眼神平靜如水。
當阿凡提的目光與他短暫交匯時,宋和平極其輕微地點了下頭——那不是贊同,而是一種理解。
他理解阿凡提必須獨自面對這杯由自己釀成的苦酒的決心,理解這位將軍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解釋的執著,哪怕那答案可能伴隨著致命的子彈。
阿凡提不再看任何人,邁開步子獨自一人,走向那扇緊閉的院門。
扎赫迪早已透過二樓窗簾的縫隙,將外面的一切盡收眼底。
刺眼的車燈熄滅,人影在街角聚集,那熟悉到刻骨銘心的身影最終獨自走來……
他知道,終結的時刻到了。
窗外精心布置的寧靜,是風暴來臨前最后的假象。
他嘴角掀起一絲冷笑,然后淡定地放下窗簾,轉身下樓。
當阿凡提推開虛掩的院門,穿過精心打理卻在此刻顯得死寂的小院,踏上別墅門前的臺階時,厚重的橡木門從里面被無聲地拉開了。
扎赫迪站在門內的陰影里,臉色在玄關壁燈昏黃的光線下顯得異常蒼白,眼神卻異常地平靜。
“叔叔。”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阿凡提沒有回應,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沉重得仿佛能穿透靈魂。
他側身進屋,扎赫迪在他身后輕輕關上了門。
隔絕了外面所有緊張的目光和冰冷的夜風。
客廳里鋪著厚實的伊斯法罕手工地毯,圖案繁復華麗。
扎赫迪沒有走向沙發,而是徑直走到地毯中央,盤腿坐了下來。他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阿凡提沉默地脫下軍帽,放在一旁矮桌上,也依樣坐下。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張矮小的、鑲嵌著貝殼花紋的硬木茶幾。
扎赫迪拿起一個精致的銀質小茶壺,動作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將琥珀色的紅茶注入兩個小巧的瓷杯里。
裊裊的熱氣升騰起來,模糊了兩人之間短暫的對視。
茶香彌漫開來,卻無法驅散空氣中死亡的氣味。
時間在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像在繃緊的琴弦上跳舞。
屋外,阿凡提所有部下都緊張地盯著小屋,手指都搭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沖進去。
至于宋和平依舊平靜。
他坐在街角的一塊石頭上,冷冷地看著遠處房間里透出的昏黃的燈光。
“你放心,你們的將軍會沒事的。”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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