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是‘已經在準備了’。”
宋和平拿回平板,語氣冰冷而精準。
“1515以前是美國人為了攪亂西利亞扶植起來的瘋狗,現在這條瘋狗不僅咬人,還要咬主人的后院了!伊利哥是美國人花費了數千億美金、犧牲了數千士兵才‘改造’出來的‘民主樣板’。如果連首都巴克達都被1515攻陷,插上黑旗,那將是美國全球戰略和威望的災難性打擊!是抽在白宮臉上的響亮耳光!他們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他走到帳篷門口,撩開簾子,望向哈迪德的方向。
“美國人之前曖昧,是因為1515還沒真正威脅到他們的核心利益,他們還在幻想利用這條瘋狗去西利亞推翻政府。但現在,這條瘋狗要咬他們自己的肉了!咬到肉,知道疼了,才會下決心拿起棍子打狗!我們需要的,就是等!等1515把哈迪德打穿,再拿下提克里特,之后兵臨巴克達,把美國人咬得更疼一點!那時候的美國人才會意識到他們縱容的不僅僅是一只瘋狗,還很可能就是另一個拉燈!”
宋和平轉過身盯著薩米爾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沖上去當炮灰,而是保存好我們的力量,等美國人自己先動手,相信我,這才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機!而且到了那時候,我們手里的裝備和資金也到位了,可以精準地獵殺他們的頭目,也可以收復失地!而不是現在搞添油戰術去填那個注定守不住的哈迪德!”
薩米爾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的憤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震撼和思索。
宋和平的分析似乎非常貼合實際,并且很有道理,甚至帶著幾分算計,但卻直指核心,充滿了令人心悸的戰略眼光。
他說的沒錯。
現在的“解力軍”沖上去,除了送死,毫無意義。
而美國人……
似乎真的被逼到了墻角。
宋和平現在是跟美國人在賭。
賭誰輸得起。
“可是……老板……”
薩米爾的聲音低沉下來:“萬一……萬一美國人還是不出手呢?萬一哈迪德真的很快陷落,1515真的兵臨巴克達城下呢?我們……不,我豈不是坐視國家淪亡?”
宋和平拿起桌上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冷笑道:
“如果真的任由1515武裝打進巴克達,你覺得是怎樣的后果?”
薩米爾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無法形容。
因為那無法想象。
如果那樣……
那只能說明這個國家已經爛到了根子里,連美國人都覺得無可救藥,不值得再投入一兵一卒。
真到了那一步……
“他美國人都輸得起數千億的投資,那我也可以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將來和波斯人一起帶你們跟1515死磕。只要美國人真的放棄伊利哥,退出這片土地,那么未來的勝利就完全屬于你們自己,你們可以說了算,可以拿回主權,不再聽美國佬的話,明白嗎?”
薩米爾似乎聽懂了,似乎又沒聽懂。
點點頭,又搖搖頭。
宋和平繼續說道:“現在聽我的,不要做任何動作,派出你的探子盯著哈迪德方向的戰況。”
“我明白了,老板。我馬上去安排!”
薩米爾雖然還沒徹底懂。
但他知道現在已經別無選擇。
要么聽宋和平的,要么帶著自己的人去哈迪德送死。
“很好。”宋和平點了點頭,“動作要快,要隱秘。派出最熟悉地形的偵察小組,聯絡你們在巴克達政府里的線人,也可以聯絡你的表哥尤素福,讓他們嚴密監視哈迪德方向的戰況,特別是1515主力部隊的動向和美軍可能的空中活動跡象。有任何異常,立刻報告!”
“是!”
薩米爾挺直腰板,行了一個軍禮,轉身大步離去。
帳篷里總算恢復了安靜。
宋和平重新坐回行軍床邊,拿起加密衛星電話,撥通了亨利留下的緊急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