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淮呈之死,加上那封自白書,讓靳明山退無可退,又或者說,真正將靳明山,這位靳大善人提到了臺面上。
古同濟心中只余嘆息,此事到底如何,或許只有問一問那個靳明山才能知道了。
若自白書中為真,不知譚光啟九泉之下會不會跳起來鬧騰鬧騰。
自己心心念念的靳大善人,為銅鼓縣鞠躬盡瘁的靳明山,最后竟然殺了自己。
那開山之事,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要不要去一趟開山現場呢?”
古同濟遲疑出聲,已經臨到這一步,再不可能做什么,只能被動往前走。
最關鍵的問題,似乎顯而易見,為什么靳明山要做這種事情。
這似乎是一切的源頭,只著實想不到,這山中到底有多重要的東西,才能讓他寧愿做掉這么多條命,也要保住一個秘密。
謝成輝聽到這話,目中有幾分不同神色,沉凝半晌,這才開口:
“此事,還是先去找靳明山吧,我想聽一聽他怎么說,畢竟不能相信一面之詞。”
“可這靳明山不來……”
“我就去一趟府中也無所謂,只要有縣令的地方就是縣衙,既然他冥頑不寧,我就讓他知道,躲是躲不了的。”
謝成輝起身,施施然就往門外走去。
似乎剛才著喬沖前去,只是一個緩兵之計而已,他真正的計劃還在后面。
廳中古同濟和陳大相面面相覷,眸底疑惑明顯。
“話說我們要跟著去嗎?”
看前面謝成輝已經端溜溜走,古同濟遲疑問出聲。
陳大相看一眼謝成輝背影,復又嘆口氣,跟上腳步。
“跟上去看看再說,謝縣令初來乍到,我們這些東道主自然不能讓他一個人去。”
“倒也是這個道理。”
古同濟遲疑點頭,自明白這個道理。
兩兩跟上,和謝成輝同坐一輛馬車走,帶著三班衙役,一行人浩浩蕩蕩,還真有點兒去審案的架勢。
停在靳府門口,喬沖從遠處過來行禮。
“回稟大人,府中未曾有人出去。”
“知道了,去叫門吧!”
謝成輝點頭吩咐一句。
喬沖轉而上前敲門,不多時間就見到一個老人開門,陳大相上次見面,若裘淮呈還活著,他也會說,自己才剛見過。
老人瞇著眼睛在浩蕩一行人身上轉了轉,微微頜首行禮:
“幾位大人,不知來此有何事情呢?”
“我是新來的縣令,有些事情想找你們家老爺談談,之前派人來請,聽說靳老爺抱恙,所以就親自過來了。”
謝成輝一句開門見山,目中帶有幾分笑意,面上篤定頗多,顯然透著一股今日若不讓進去,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老人目中稍有幾分變化,正在遲疑間,卻是身后一個小蘿卜頭過來拉了拉褲腳。
“爺爺,老爺說讓他們進來,不過只準許三位。”
眼眸深邃望一眼里屋,老人眸底明顯透出擔心,不過半晌就消失無蹤,俯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