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是旁的,而是一封裘淮呈寫給靳明山的,上面還蓋著裘淮呈的私印,證明這封信確實是裘淮呈所寫。
“這是什么?”
謝成輝看完那封信,并未有什么可疑,只是一封普通的信而已,內容不過是關于開山之地的討論,似乎是一封拜山頭的信。
畢竟當初裘淮呈初來乍到,想要和靳明山打好關系也是在情理之中。
由此有了這封信的存在,也并不是多讓人意外的情況。
只并不清楚,靳明山拿出來這封信的意思,是想說裘淮呈的死,和他也有關系嗎?怎么可能。
靳明山看一眼謝成輝笑笑,目中透著幾分玩味,對著信紙努努嘴。
“關于這個,謝縣令要不要和你手中那份自白書對比一下呢?”
“……”
謝成輝眉頭當即皺起。
自白書有問題,這件事情自己當然清楚得很,因為就是自己和丞相大人一起找人偽造的。
然而盡管說是偽造,卻也并不是無端的偽造,不是和裘淮呈認識多年,熟悉裘淮呈筆跡的人,絕對認不出來。
讓謝成輝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當日不過給靳明山看了一眼,對方就已經認出來。
而且還一直沒有說,直到此時他們重新將矛頭指向他,對方才說出來這個情況。
其中心機不可謂不深,此人不是一般人。
之前尚且還覺得丞相大人對于靳明山費這么大的心力,有些覺得浪費時間。
然而此時卻驚覺,若錯一步,和此人的對戰,絕對是滿盤皆輸。
實在可怖。
“雖然在縣衙中裘縣令寫的東西不多,不過若仔細看看,也就能清楚,之前那封自白書,一些行文方式和筆鋒細微處,稍有差別。”
“我這人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有一點好,那就是過目不忘,所以,那封自白書應該不是裘縣令親筆所寫,而是有人偽造的。”
眼神緩緩定在謝成輝臉上,仿佛看透了諸多事情,聲音繼續。
“偽造者,顯然是需要全程接觸到案件,清楚案件內幕消息,而且能夠接觸到裘縣令文案的人,這人數可就不多了。”
“再加上需要有這樣做的理由,其中唯一的人選,就是你們口中的丞相大人,想要掩藏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借裘縣令之手,將罪名栽到我頭上。”
“不知諸位對此意下如何呢?”
“……”
古同濟感覺腦子疼,這事兒就是個天坑,自己就不該想著還有翻身的機會。
這不,還沒等翻身呢?上面已經又鏟下來幾鏟子土,給自己蓋得個嚴嚴實實。
桑心!
看一眼謝成輝的方向,明顯對方也是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
以手扶額,這一波他們真的算是栽了,完全栽在對方手上,連點兒回頭的余地都沒有。
“此事我們清楚了,會從長計議的。”
不知怎么醒神過來的謝成輝,忽然開口一句話,然后扭頭就走。
剩下古同濟懵了一下,回神一個眼神轉了轉忙跟上,直接出去了靳府別院。
身后靳明山臉上依舊笑盈盈,施施然端起來茶杯喝了一口,溫潤入喉,禁不住嘆一聲——
“好茶!”
洪伯從后門方向過來,聲音低低一句道。
“老爺,暗窟已經準備妥當,第一批人七日后到,下一批人月余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