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木蘭于我的關系,比你想象中更復雜,這其中會出現什么,也是你我料不到的,所以,你可以說說,你知道的情況,或許我們根本同病相憐也說不定。”
一句話出口,眼神若有若無從靳明山臉上掃過,卻并未多加停留,仿佛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眼神略沉默,盯過去一眼陳大相,靳明山眸底有些不同神色,這封信,確實代表著什么東西。
而且秦赫當初之事,自己并不清楚,只是在出來后聽說一些而已,具體發生了什么,尚且未知。
然而也存在一個問題,秦赫看似完整的計劃,看似可以將陳大相大卸八塊的計劃,卻莫名其妙的失敗。
究其原因很久沒有想透,只現在看,明顯其中有水澤木蘭的影子,在給陳大相幫忙。
“你是怎么和水澤木蘭接觸的?”
靳明山看過去陳大相開了口。
陳大相盯他一眼兀自不動,心中并不平靜,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隨手已經解下自己手銬腳鐐扔在一邊。
“該我問你才對吧,畢竟我已經回答了你一個問題,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
“水澤木蘭在此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怎么和水澤木蘭聯系上的?”
目光觸及手銬腳鐐,靳明山眉頭緊皺一瞬,似乎有些旁的情緒在心中蔓延,只剎那間想起來什么,忽然掀開車簾,眼神怔住。
原本一邊倒的戰局,此時卻在悄無聲息當中完成了轉換,自己的人變成被壓制的那一方,而掌控者變成了……
“孔星淼?”
聲音中的驚嚇,連帶著面上的震驚可不是假裝的,。
顯然,這場面清楚的表現出來,其實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識破了,一直以來,本以為是自己牽著陳大相的鼻子走,現在看來,卻是陳大相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每一步,其實都在陳大相的計劃當中,沒有選擇的余地。
緩緩下去馬車,環顧四周看一眼,遠無剛才意氣風發,情緒萎靡起來。
“說吧,剛才我問題的答案,反正已經大勢已去,不如合作一把,殷子騫。”
陳大相從身后上前,平靜開口。
殷子騫,前朝之人,在當初丹房寶藏一事當中,被初初恢復年輕面容的陳大相擺了一道。
雖然秦道遠當場死亡,但殷子騫卻被關在牢房當中,只未曾想到他用了假死這一招作為最后的籌碼。
最后逃出生天,而且和水澤木蘭有了聯系,改頭換面靳明山,在這銅鼓縣掀起來一番風浪。
若不是本著相信單水彤比相信殷子騫,水澤木蘭更甚,或許自己都該懷疑,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陰謀,自己被這三方連手坑了。
只現在看,或許是殷子騫私仇蒙了眼,放著大事不顧,只顧著弄死自己,好報了當年之仇。
這樣的結果,自己當然不會讓他如愿,所以做了兩手準備。
萬事不成之際,還有孔星淼沿路護送,準備隨時做掉殷子騫一行人,自是不會讓謝成輝跟著自己冒險。
確實沒錯,全程唯一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殷子騫和古同濟,可憐城主大人心力交瘁,最后卻只是看了一場戲而已。
中間紛雜自不必說,這樣的結果之下,或許最終是好事。
只看殷子騫會怎么選。
眼神盯著陳大相,唇角緩緩勾起微笑,眸底透出的是幾分凄涼。
“我和你斗……終究還是輸了……”
落目眸底,伸手附上脖頸之間,將人皮面具撕下來,內里那張臉慘白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