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主,這位確實是陳公子,從睦疆城而來,因為于我楊家是舊識,所以此次請他幫忙,一起來和胡家談談。”
楊通勝見氣氛奇怪,稍微解釋了一句。
胡宗邈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復而恢復正色。
“此事已經這樣了,楊家沒能和流風門繼續合作,我胡家也很抱歉,不過這合作只能一方,我胡家是不可能退出的,自然只能你楊家委屈委屈了。”
“此番不必多說,我這邊就先走了,日后楊家還是轉行的好,免得在這行拖得太久,反而讓已經存下來的基業都毀了。”
說著就要起身走,然陳大相卻抬手倒杯酒,目中淡定。
“胡家主何必如此著急呢?這邊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胡宗邈盯一眼陳大相,眼神中有幾分倨傲之色,冷冷一拂袖。
“我與你們可沒什么好說的,現如今這樣的結果之下,你們覺得應該是什么結果?”
“總之流風門已經和我們胡家合作,與你們楊家再無干系,至于你……”
胡宗邈上下打量著瞥一眼陳大相,面上似笑非笑。
“小子,毛都沒長齊,就別出來裝大尾巴狼,小心玩兒丟了自己的小命,劃不來,知道嗎?”
眼神最后在楊通勝面上頓了頓,徑直就要出門走,然臨到門口,卻是陳大相聲音傳出——
“胡家主何必如此著急,還是說,胡家主怕這出鴻門宴過后,這流風門的聲音就不再是胡家的,而跳回楊家嗎?”
“……”
一語就讓胡宗邈腳步頓住,眸底有幾分不同神色,透出絲絲沉寂。
不過陳大相確實沒說錯,這樣的結果之下,自己確實有幾分擔心,擔心被威脅,擔心他們說的事情會是自己無法抗衡之勢。
最后,只能將這到手的鴨子拱手讓人。
所以尚且不如不聽,直逼著兩人從明面上來斗,自那時候,流風門看在自己女兒的面子上,絕對會出手。
自是不用自己和楊家親自對上,胡家雖然能力不錯,但發展太快根基不穩,自然比不過楊家。
于此來說,惹不起躲得起。
只是這個青年,竟然就這么赤果果的說出來,仿佛早已經看透自己內心所想,著實讓人覺得驚訝。
至此倒是真的相信,這個青年,并非是沈梓仁。
那小子別說是沒有這份眼力,更沒有這份心境,能夠這種場景下做到古井無波,掌控全場,絕對不是一般的歷練能夠做到的。
從睦疆城而來,或許倒是事實。
此人很危險,這是胡宗邈心中唯一的想法。
不過如此一句,確實讓人不能走了,真走了,自己這張老臉也就沒地方擱了。
轉而望過去陳大相,微微瞇縫眼睛,胡宗邈并未落座,只問了一句。
“你想說什么?”
陳大相笑笑,將桌上酒杯往胡宗邈的位置推了推,唇角微微勾起。
其間意思很明顯,有事兒坐下說,這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白的事兒。
所以,請耐著性子。
坐下說。
目中正色連連,盯著陳大相兀自不動,想從其中找出來半分破綻,卻最終失敗了。
一張看似年輕的臉,周身氣勢卻固若金湯,到底怎樣的歷練,才能成就如此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