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思啊!”夏原吉被這一吼,也恢復了理智,立即棄武從文,“這玉璽是洪武……”
說到這兒,他忽的想起,傳言,這玉璽就是在捕魚兒海一戰中得到的,當時李青就是監軍。
“李尚書,你難道就忍心拼命得來東西,被拱手送人嗎?”
李青好笑道:“一塊玉而已,夏尚書何須如此失態?”
別再折磨我了,要給你就給,不給趕緊收起來,我真快頂不住了啊……脫歡咬牙切齒,拼命壓制著雙手。
朱瞻基怫然不悅,朝一旁的侍衛揚了揚下巴,“將他們幾個帶出營帳。”
“皇上三思……”
夏原吉幾人被拖了出去。
朱瞻基拿著玉璽走到脫歡跟前,“拿著吧,朕賞你的。”
“小臣……”脫歡很想要,超級想要,但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他覺得大明皇帝就是在試探他,“小臣不敢。”
“朕不是試探你。”朱瞻基簡單明了,“你拿了玉璽好好發展,幫朕牽制住韃靼即可。”
脫歡抬頭,看到的是一臉真誠的朱瞻基。
大明皇帝是個好人啊!
脫歡感動得都快哭了,顫顫巍巍地接過玉璽,信誓旦旦道:“皇帝陛下放心,小臣定當不負您所托。”
“如此最好。”朱瞻基笑了,“朕這次來,本想教訓一下不安分的部落,誰料沒一個敢冒頭的,朕回去后,你幫朕看著些。”
“小臣遵旨。”脫歡鄭重道。
朱瞻基舒展了下四肢,“朕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是。”脫歡行了個大禮,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道,“皇帝陛下不遠千里來此一趟,又賞賜小臣如此珍貴的禮物,還請給小臣一個盡忠的機會。”
所謂盡忠,不過是辦場酒宴接風罷了。
朱瞻基想了想,點頭答應:“朕一路行軍頗感疲累,酒宴就在這兒進行吧。”
“是,小臣這就去準備。”
脫歡壓抑著狂喜,除了帥營。
懷里揣著玉璽,他看誰都想搶他,他緊緊攥著,頻頻露出大白牙。
帥營里。
李青皺眉道:“你這樣,會把脫歡玩死的。”
玉璽就像武林中的屠龍刀、倚天劍,明面上,得之便可號令武林,但實際上卻是,得之則成為武林公敵。
朱瞻基這一手太狠了點兒,幾乎不用想,脫歡絕逼倒血霉。
這前元的傳國玉璽在大明手里屁用沒有,但落在草原上,卻會掀起血雨腥風。
朱瞻基冷笑:“養了這么久,就是頭豬,也得下崽兒了,瓦剌目前已有和韃靼叫板的實力,也是該出出血了;
草原大碰撞利好大明,作為大明的皇帝,我不能讓草原平靜下去。”
李青微微點頭,又道:“你就不怕脫歡真的成事?”
“這不可能。”朱瞻基斷然道:“拋開他低下的能力不談,他也成不了事兒。”
李青持不同意見:“脫歡是比不上韃靼的阿魯臺,但好歹也是大部落的首領,如今有朝廷支持,又有傀儡大汗,還有前元傳國玉璽,未必真就成不了事。”
“成不了的。”朱瞻基相當自信,“我敢這么做,事前又豈會沒調查?”
“哦?”李青來了興趣兒,“展開說說。”
朱瞻基笑道:“我問你,脫歡叫什么?”
“……”李青翻了個白眼兒,“你這問題問的。”
“我的意思是…脫歡全名叫綽羅斯·脫歡。”朱瞻基笑道,“我曾詳細調查過,這個姓氏并不是純種的草原土著,
而是草原西部的一個地方過來的,好像是什么…金帳汗國;
昔年,成吉思汗建立了無比龐大的蒙古帝國,只可惜他不會經營建設,死后不久,蒙古帝國就一分為四,那個什么金帳汗國,就是成吉思汗第三子窩闊臺,分得遺產后建立的……”
朱瞻基解釋:“脫歡有蒙古血脈,但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蒙古人,至少在這片草原上,他就是個外來戶,草原的排外心理很強,而能稱汗者只能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不然,脫歡又為何費勁巴拉地立傀儡呢?
包括阿魯臺,也是只能自稱太師,不過他比脫歡條件好很多,他是本地人。”
他笑著道:“在這片草原上,唯有孛兒只斤這個姓氏才能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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