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率先道:“皇上,臣建議水陸并進,先以火炮震懾,再用火銃、弓箭掃射,這樣既能宣揚大明天威,又能減少傷亡……”
你談主張,那我就談細節,反正不讓你好過就是了……陳智心說。
郭琎肺都快氣炸了:你他娘還要不要臉了,只會剽竊老子創意。
“陳都御史此言不妥。”戶部尚書劉中敷橫插一腳,“本官則認為,宣揚國威,減少傷亡的同時,也要注重經濟性。”
“呵呵……臣有一計。”
……
常言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眼下便是。
這些個文臣一個個舌燦蓮花,但其實沒一個懂軍事的,只是嘴皮子溜而已。
甚至連紙上談兵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高水準的吹牛逼。
你主張這么打,那我就主張那么打,一眾大佬‘打’得不可開交,但誰也沒留意,朝爭籌碼已經從楊稷,變成了出兵。
更準確的說,出兵已經成了既定事實,眼下,只是戰術的爭論。
李青回到后排,笑瞇瞇地繼續嗑瓜子兒,繼續看好戲。
一眾大佬從早朝吵到午朝,一直吵到中午,朱祁鎮都餓了,他們還吵個沒完。
“散朝,明日再議!”
郭琎等人不甘地行禮,待皇帝走后,立即火急火燎出了大殿,開始忙著拉幫結派,許諾好處,為自己爭取話語權。
朱祁鎮回到乾清宮,立即吩咐王振:“去請英國公張輔、兵部侍郎于謙,即刻來見朕。”
“是,奴婢遵旨。”王振走了兩步,又問道:“皇上,要請李先生嗎?”
作為小皇帝的近侍,李青在朱祁鎮跟前有多紅,他再清楚不過。
朱祁鎮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了,快去辦。”
“奴婢這就去。”王振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
——
李青伸了個懶腰,舒服地躺回床上,哼哼道:“還是躺著舒服啊,出兵已成既定事實,短時間還是先不搞其他動作了,以免顧此失彼,嗯…我得歇幾天。”
他不想頻繁冒頭,一旦被那些大佬重視,那他的一言一行都將被深究、剖析,以后再想要撥亂反正就不容易了。
“先休息半個月吧,等朝堂的人視線轉移后,我再冒頭。”李青自語,“還有,下一步計劃的部署得完善完善。”
正想著心事,門外突然響起一道略感熟悉的聲音,“李都給事中在嗎?”
“在,門沒鎖,進來吧。”李青坐起身,穿上鞋子走出廂房。
待看清來人,李青不由一怔,“楊大學士?”
楊溥笑著拱手:“本官冒昧叨擾,失禮了。”
“哪里哪里。”李青笑了笑,“外面冷,進屋吧。”
屋里也不暖和,李青沒燃炭盆兒,這寒冬臘月的,楊溥凍得直打哆嗦。
“沒想到李都給事中一個南方人,竟也這么抗凍啊!”楊溥牙關打顫:你就不能放幾個爐子嗎?凍死人了都。
從暖烘烘的轎子帶來的熱氣兒,頃刻間消失,楊老頭有些遭不住。
李青忍著笑:“下官不是抗凍,主要是年輕。”
楊溥:“……”
“楊大學士來寒舍,可是有事?”李青問。
楊溥往手心哈了口氣,笑著說:“倒也沒什么事,李都給事中今日在朝堂之言行,可謂是利國利民。”
“呃呵呵…過獎了。”
“沒有過獎,”楊溥正色道,“尤其是李都給事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實令本官欽佩之至。”
李青嘴上謙虛著:“楊大學士謬贊,我只是個小小的七品官而已,在這京師一打一大片,哪有大學士說的那般厲害。”
心里卻在想:這老頭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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