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驚,他慌忙側身時,一物撞在他臉上,打的砰然有聲,鐵盔都凹下一塊!
呼!
他吃驚時,對方第二次出手,正中他身后甲士胸前。
身后甲士悶哼一聲,捂著心口痛苦蹲下。
“點子硬,都給我當心了!”曹汾顧不得去看他傷勢,吼了一聲便壓了上去。
雷振堂正待動手,一人搶在他前頭:“我來!”
那人使一柄錘杖,杖長五尺,為硬木所制,先過桐油數遍,再裹上鐵皮。
杖頭是一個銅錘,呈虎頭狀。
銅錘不大,威力甚足,猛掄下來,將曹汾手中刀都崩缺了口!
“來者不善!”曹汾駭然,架住錘杖吼道:“快叫人!”
他話音剛落,門口呼聲大起!
見雷振堂已暴露,白旗峰果斷發難,引眾直沖府門。
府內其余甲士悉數響應,由甄武、張伯玉率領,直接往門口處頂去。
一時間,廊間腳步聲、甲胄撞擊聲大作。
白旗峰不是漢人,而是南邊大山里的夷族。
其人身姿不算雄偉,卻異常矯健善戰,手里揮舞著一根狼牙大棒。
面對甲士立著的盾牌,其人揮舞大棒便砸了上來。
盾牌震顫,震得持盾之人手掌發麻。
甄武按刀綽槍,沖他臉上便刺了過來。
白旗峰動作極快,后退同時,將棒一掃,震開對方長槍。
甄武隨軍之后,性格不再魯莽,穩重的沒有之前上前和對方搏殺,而是命后排甲士用弩箭招呼。
——皇宮、寢殿。
楊大走了進來:“陛下,根據眼線來看,五皇子今夜能動用不少人手。”
“哎。”天子搖了搖頭,忽然一笑:“你說朕是該喜還是該憂呢?”
“恕臣斗膽,不知喜從何來。”楊大不解。
天子抿了一口熱湯:“自古君王敗路,莫不孤寡,眾叛親離,身邊侍婢棄之不從。”
“他雖敗,卻還能糾集武人替他舍命一擊,倒也不算完全無能之輩了。”
楊大眼神一動:“陛下,需要我去一趟嗎?”
他以為,天子動了惻隱之心。
天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河南尹、廷尉府動了嗎?”
“沒有。”
“皇甫超逸、丁斐所在的禁軍呢?”
“沒有任何動作。”
“老六調了多少人來京?”
“六殿下沒有添任何人手入城內,留守六皇子府的依舊是皇甫氏家丁和少數甲士。”楊大接著道:“城外多添了些人,但也不會超過百數。”
“安排人從河東來時,殿下故意將我們的眼線放了進去,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聞言,天子搖頭不止,又欣慰不已:“你知道六皇子為何選擇在城外嗎?”
“這……”楊大猶豫了一會兒:“誘五皇子出手?”
“此其一。”天子道:“其二,不讓朕難做。”
“對付別人,他是一個從不按規則出手的人,卻格外遵守朕的規矩。”
“所以,他不準徐巖、魏仲文插手,更不要提禁軍了。”
“他已做到了這一步,朕如何能出手呢?”
楊大恍然:“原來如此!”
——大皇子府
“殿下!”
安靜的飲茶氛圍被打破。
周元手微微一頓,嘆道:“還是來了。”
“被你所料的,從來就沒有好事!”三皇子憤然放下茶碗,對來人道:“直接說,我也不是外人!”
那人看了周元一眼,見他點頭,方道:“城外喜宅傳來殺聲!”
周元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