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蔓延,他覺得自己手骨似都要被震斷了,手中刀亦落地。
整條胳膊在瞬間失去了感覺。
他心頭駭然,迅速將頭胸藏在圓盾后。
砰砰!
紫鎮東連發兩彈,砸在牛皮盾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就像鈍錘擊打一般。
砰!
又一發飛來,角度偏小。
那鐵膽擦在盾上,忽得一跳,竟躥向他下身。
雖有護甲兜著,怎奈紫鎮東力大,那里的甲片明顯凹了下去。
梁乙甫像是蝦被抽了線,整個人一震,五官縮成了一團。
渾身麻痹。
手中盾脫落。
脖子昂起,嘴大張:
“啊!!!”
他發出一聲恐怖的嚎叫聲。
“殿下!”
周圍的騎士們全慌了。
有人舍身往死的撲了過來,第一時間擋在了梁乙甫前頭。
有人則一手探出,將梁乙甫拽上馬去,倉促撤離。
“是斬將了嗎!?”
許破奴聽到動靜,大聲詢問紫鎮東:“東哥又砍了值錢的腦袋?”
紫鎮東年紀小,本事卻大,因此眾人都戲稱他一聲‘東哥’。
“是梁乙甫。”紫鎮東搖了搖頭:“不知道死了沒有,沒能第一時間補上幾發,可惜了。”
“打哪了?”
“打襠上了。”
“啊?哈哈哈!打得好!”許破奴呲牙咧嘴:“襠上來一下,就是命保住,這輩子也廢了啊!”
梁乙甫被騎士們裹著逆行而去。
西原軍一個勁想沖掉周徹,卻不曾想越沖周徹前方的漢軍越多。
起初,周徹還揮大槊親自殺死三人。
到后來,任由他在加鞭,前后左右都還是自己的人,將他緊裹其中。
“梁太子負傷了!”
坐鎮指揮的呼延賀蘭很快收到了消息。
他嘴角抽搐,問:“傷勢如何?”
“生死不知。”
“什么!”呼延賀蘭大駭:“這么嚴重!?”
梁乙甫的身份實在敏感,雖然他留書于此,但若其人真的死了,西原內部必將因此掀起一場不小的動蕩來!
“撤吧。”
折蘭月重新換了一匹馬,搖了搖頭:“周徹屢戰屢勝,威勢已成,有他在此,漢軍已成披靡之勢。我等又舍騎射之長,難以力敵。”
“周徹的威勢,不只是屢勝來的。”呼延賀蘭嘆氣,道:“其人賞罰分明、不避艱苦、兼有豪膽血氣,遂成并州漢人之望,此番難以與爭鋒。若不能搓其銳、折其人,并州……只怕我們吃不下啊!”
軍隊對決,第一要緊的是大軍本身——單兵是否勇猛、裝備是否精良,練兵整軍是用兵之根本。
第二要緊的便是統帥——統帥的威勢是不斷累積的,累積的統帥威勢可以維持軍隊士氣不倒。
就如現在的周徹,他從南到北一路殺來,不但和軍士同甘共苦,還幾次親身犯險,為漢民出頭、為漢人洗刷恥辱。
如此種種,使他凝聚了無與倫比的威勢。
他在這,漢軍就敢打敢贏,因為漢軍知道周徹能打勝仗!
哪怕打輸了,這位皇子也不會拋下他們跑路,甚至有可能給他們墊后。
軍威、人望、大勢俱在周徹之身,故有此番難以與之爭鋒之言。
折蘭月笑道:“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吃掉他,不是嗎?”
“是的。”呼延賀蘭點頭,臉上沒有敗陣的氣餒之色:“看來要吃掉他,還是偷懶不得,今日且讓他得意此一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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